几天前，见到刚从美国回来的王小波一位大学好友。他给我讲起小波留学匹兹堡大学时，写给他的一封好玩的信。彼时小波境遇不顺，心情不佳，信中颇和他发了通对老美的牢骚，然后讲了他刚经历的中国现代史期中考试：有一道题是设想自己是一个清朝人，写下自己的历史。小波在答卷中，自称是三湘子弟，随曾文正公打长毛，升到五品军功，不幸瞎字不识，长毛打完遣散时挟平时吃空额喝兵血的积蓄在苏州狂吃滥嫖，花光了流落于天津当苦力，抽上大烟，乘着乱民烧教堂，冲进去放抢，打死洋神甫，按律论斩，又被曾国藩念在同乡份上放走了，遛到北京沿街叫化，最后饿死街头。
天才的出题者碰到了一个天才的答题者，这游戏就有了点意思。不知美国的大学现在还出这样好玩的试题吗？这么好玩的答题者，恐怕是再难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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