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是后悔也没鸡毛用了。
我尴尬地放下了A4纸,抬头,看到了我熟悉的辅导员老师,转而看到了众人惊讶抑或嘲弄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我叫周迪,我应该是新生吧?”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问,但话已出口,也没有了收回的余地,辅导员王老师拿起纸张看了一下,说:“没错,我看你的这小子将来也是个活宝!”王老师就这么给我盖棺定论了,她现在哪里知道,我以为会为了很多东西不顾一切地付出。
确定了身份,我低着头打算出门,我得继续理理思路,否则得把我憋死。
“等等,周迪,你要干嘛去?”王老师又把我叫住了。
“啊,我,我是不是可以去寝室了?”我问了一句。
“等一下,你们几个,跟着学长们走,他们带你们去寝室,周迪,你先留一下,手续都没办,怎么走!”王老师说完,又示意几个高年级的学生,让他们安排妥当,我在这群人里也见到了我熟悉的老毛同志,他是我将来的好哥们,现在他是学长级人物,比我高一届,他带领着大家走出了办公室。
我留下来之后,办公室就剩我和王老师。
“周迪,把你的录取通知书,还有团员证、户口关系给我一下!”
惨了,我哪来这些东西啊,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回到以前了,没办法,就说丢了吧!
“老师,我的东西都丢了,对了,我只有身份证了,你看看,和您的资料是不是可以对上!”我很惶恐。
“什么,都丢了?”老师估计愤怒了。
“是啊,老师,人都有丢东西的时候,您不能怪我,我火车来的时候,啥都没了,您看,我连行李也没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我居然说了这么一番话。
老师显然很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把补办的手续跟我说了,然后我就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跑遍了学校的各个部门,终于办妥。
办完最后一道手续,我返回办公室,路上,我就开始思考起了钱的问题,学费怎么办,这一开学就得交钱啊,还有,我怎么能够回到将来,真他妈愁死我了。
回到办公室,我把各种单子给了老师,然后领了入寝通知单,还有一张入学安排表,准备先回寝室,现在脑子里依旧很乱,我回来要干什么?我打算干什么?我要怎么干?我要不要说出真相,告诉他们我是未来人?
寝室依旧是五年前的样子,我对这里了如指掌,寝室同学也是老相识,当然只对于我来说,我却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想一个人待着,我回寝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寝室的其他三个已经都到了,正在自我介绍。
“我叫江炜,鞍山的。”
“我叫王小坤,我家四川的。”
“吴磊,大连本地的。”
自然,我对于他们,熟悉的不得了,各种八卦更别说了,回到以前自我介绍的日子,也蛮有意思的,我躺在床上继续想着我的事情。
“哥们,你哪的?”江炜朝我问了一句。
“哥们来大连挽救劳苦群众来了,宁波的,小地方!”我敷衍了一句。
“这地方好啊,据说很有钱哦!”
“是啊,最近不是浙江经济热潮嘛,改天我也要去那里走走。”
叽里呱啦,反正聊开了,我也不想其他事情,坐了起来。
“我操,王小坤,你老婆怎么样了,不是你高中同学嘛,高考去了人大,你说你小子也不争气,来这鬼地方,这四年啊,有你受了。”我想起我应该是先知,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王小坤听我这么一说,自然脸都直了,“我靠,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
“废话,哥们会算命,我是先知!”我胡说八道一番。
“你给我俩算算?”江炜跟上一句。
“你呀,过几天就犯桃花,你等着吧,小心栽跟斗,哥们提醒你,兔子不吃窝边草。”
“还有你,吴磊同志,你的大腿,是不是有一颗大痔,哈哈哈!”
我突然发现,这样很爽,很好玩,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啊,哈哈,说完,我破门而出,管你们吃惊不吃惊,哥们得先走了,我得去考虑一下我的生活费问题。
去了银行,拿着我的卡塞了进去,居然能够提出钱,工作了一年多,我的积蓄只有一万左右,算了,凑合用吧,第一个学期得交个几千块,剩下的当作零花,估计支撑个两三个月还是可以的,回去交了钱,然后再次回寝室,思路还没回来,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功能来做点事,就算回不去了,那也成,哥们继续在学校过四年呗,那又怎地,就算没有钱,我有先知,我可以赚啊!
想着想着,心情有点好了起来,事情已经如此,还能怎么地,得了,我现在就是02年的周迪,就这样子。
到寝室楼下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女孩,那么熟悉,曾经的曾经,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耗费无数精力却无法打动她,只有在毕业离去的刹那获得一个拥抱,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对她的印象也无法抹去。
我走了上去,那个女孩见我走到身边,也停了下来。
“你好,我是法学院新生,我是周迪,我刚才在办公室见过你。”
“哦,你就是刚才那个胡汉三吧,哈哈!”她认出了我,笑了出来。
“呵呵,刚才真的不好意思,丢死人了。”
“我叫赵欣妍,以后咱就是同学了。”
“恩,那,那再见,我先上去了!”本以为面对她,我已经释然了,没想到还是紧张。
“再见!”她朝我微微一笑,离去的背影让我的心再度狂跳起来。
赵欣妍是我大学里追过的一个女孩,温柔贤淑、美丽大方,我可以把所有形容好女人的词汇都送给她,而唯一和她气质不附的是她的坏,比如爱恶作剧,比如有时候也会说脏话,但就是偶尔的坏让我更加喜欢她,后来,我向她表白,但失败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讲过话,直到毕业那段日子,我们班聚会,喝高的时候,我面对她痛哭流涕,她抚摸着我已经不能抬起的头,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我们也许只是匆匆过客,然后,毕业,各自回家,车站,她送我,上车的刹那我抱住了她,但也只是一瞬间,老天注定,我们不能走在一起。
“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追,我这不回来了嘛!”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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