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纪行之七：

                         

                        开比封好

 

    开封可能和我真的有了特殊的感情，写这个纪行的最后一篇文字的时候，第一次敲了近千字的时侯，不知道按错了哪个健，所有的文字踪迹皆无；第二次在一个深夜边想边写，写到七八百字的时侯，居民小区突然停电了，待天亮来了电的时候，和我预想的悲惨结果一样，文本文档里又是一片空白。
    开封，真的难说再见？
    不过，开封真的是一言难尽。结束采访任务，临回郑州的那个晚上，同事有的在宾馆里打牌，有的找网吧上网，我却非常想一个人静静地走走。连续几天都是集体活动，日程满满，行色匆匆，还真没时间用心感受这座古城，所以我和大家打了招呼，沿着街道径直走去，像去寻找一个旧梦。漫无目的，信马由缰，夜色微凉，心情很爽。
    夜幕下，开封显现出它的安静平和，从容淡定：扩宽了的大道边，吃夜市的人们依然兴致盎然，热气腾腾地的小吃摊旁，两个穿工商制服的男人悠闲地聊着天；小胡同口，停着几辆等待拉客的三轮摩托，车老板并不急着招揽生意，他们很享受地抽着烟，只是目光留意着身边经过的行人；仿古建筑的飞檐斗拱和现代楼房的新潮气派并无冲突，融为一体；四面八方、南腔北调的各色人等在这里也不分高低贵贱，一派和谐社会。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巷口比较热闹，便拐进里面，两边的许多店铺打烊了，门前便摆出了摊子，一个连着一个，左右两边对称，卖各种各样的工艺品、纪念品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个书店还开着门，我习惯性地进去看书。每到一座城市，我都喜欢逛书店，我觉得，从一个城市书店的多寡和售书的品位大致可以判定它的文化品格和内涵，基本正确。可喜的是在这个不大的书店里有很多好书，新书如《易中天品三国》、《明朝的那些事儿》，较早的有《王朔自选集》、《张爱玲系列》，中国作家作品有莫言的《丰乳肥臀》、余华的《兄弟》，外国作家作品有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卡夫卡的《城堡》等等，这些书无论冷或热，都是真正的好书，架上能备这些书，无论是经营者还是购买者都不俗。
    令我好奇的是，出了这家书店，走不多远，便又是一个书店；再隔几步，书店的招牌又映入眼帘。在一家书店门前买东西的大妈告诉我，这条街就叫书店街！这个名字让我好喜欢。自往里走，灯光灿烂起来，人声鼎沸起来，一切似曾相识，仔细打量一番，原来这里是刚刚来过两次的鼓楼夜市！怪不得卢曙光说，开封没有死胡同。
    我索性更加盲目地钻胡同，只要大致方向最后能回到住宿地就行。这样瞎转果然又有收获，我无意中竟闯到了著名的山陕甘会馆门前，大大的“圣地”两个字令人肃然。我还发现很多保持着原始风貌的民居，距离闹市可能不过一墙之隔，但却清净的很，古朴的门楼，斑驳的围墙，散发出久远年代的气息，一时间我仿佛有一种时光倒流之感。童年里，自己印象中的平房院落仿佛也是这般模样。
    开封是座小城，在市场经济的大潮里，它落伍了，很多荣耀都被雨打风吹去，很多人几乎都忘了，在一段时期内，它曾是河南的省会。郑州借助交通之便利迅速崛起，后来居上，有了点钱又急忙为自己书写历史，请来大批专家论证，终于使商都成为了中国第八大古都。可是，谁都知道，商朝不过是原始部落刚刚进入宫廷，而宋朝无疑是封建社会发展的顶峰之一，如果不是黄河泛滥淹没了昔日的大宋皇都，今日开封的遗存将是何等雍容华贵，蔚为壮观！
    不过，没落的就是没落了，虽然开封人骨子里有一种天生贵气，与世无争，而且保留了很多传统的美好的东西，有物质的，更有情感的。但时代在发展，观念在改变，历史车轮滚滚，一切都要与时俱进。正象我们此次来到开封所报道的主题“郑汴一体化”或者叫“郑汴融城”一样，在自身相对薄弱的时侯，应当抓住机遇，和更具先进性的朋友结合，借力发力，乘势而上，经济发展上去了，才能使古都更有尊严，更具影响。
    开比封好。不仅是城市，人也一样。总是固步自封妄自尊大，或者闭门造车墨守成规都不足取，都将在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社会中被淘汰出局。虽然开的过程中会失去一些东西，可是如果不开，将会失去更多，直至被封杀。
    这是开封之行的最后一篇文字了。谢谢开封带给我这些感悟。有时间我也要争取以这样充满新奇的目光重新打量郑州，一定也会有很多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