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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旅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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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旅游,语言不通,文字不识,我常说自己既聋又哑,总得紧跟着导游或“识字的,会说话的”人走,否则会寸步难行。这样的情况下,旅游时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会很多,就睁大了眼睛看世界。我发现自己很喜欢看植物,坐在高速行驶的大巴上,我喜欢看两旁迅速往后倒退的大树、田野;每到一个休息的小镇加油站,我喜欢看四周路边的野花、树木;而到了景点,每个地方先进入我眼帘的,肯定也是那里的花草树木。我喜欢花儿的五彩缤纷、多姿多彩,我喜欢树木的高大伟岸、挺拔秀丽,但两者比较下来,花儿只能供欣赏,而树木却很耐看,给人一种可依靠的感觉,所以我更喜欢看树。
东、西方的人种不同,东方人娇小,西方人高大,我看这个特点也表现在树木身上。在加拿大、在新西兰,在俄罗斯、在北欧我都看到过许多高大的树木,初夏时节苍翠欲滴,秋风吹过,层林尽染。相比之下,我在上海四周、在国内其他地方,看到的树木就矮小多了,少了许多令我赞叹的美感。我还注意到周围懂植物的人不多,尤其是在导游中懂植物的人也很少。导游们能把上下几千年的历史背得滚瓜烂熟,但一问及他们“这是什么树?”十有八九答不上来,让我好郁闷,也只能随波逐流统称“大树”,或仅从树叶的颜色上加以区分。我去过的这些国家应该多橡树、榉树、桦树、榆树等,但除了白桦,谁也搞不清其他树了,真是可惜。
在爱尔兰、英格兰和苏格兰,我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大树。因为正值英伦大地最美丽的夏季,各种树木葱葱茸茸,在大自然中充分舒展着自己健美的躯干,轻摇和曼舞着满树的枝枝叶叶,让人感到这些树木的生机勃发和无私奉献。在英国,这样的大树四处可见,不管在城市、在庄园,还是在田野里、在高速公路旁,随时随地都能掠到大树的倩影。此时多想自己是一个诗人,能把这千姿百态的树木化作动人的诗句,以诗与画共存的形式供人欣赏。但是无能啊,只能看着美丽的画面,想象着诗一般的意境。剑桥是英格兰东部美丽的小城,静静的剑河穿城而过,两岸是著名的剑桥大学各学院。请不要仅仅说剑桥大学著名,我看这城市的风景也美如画,所以这里不仅哺育培养了牛顿、达尔文这样的科学家,也会有徐志摩这样的诗人,因为这里实在太美了。在这些可以称作美的景色中,除了优秀的建筑,那就是千姿百态的树了。在牛津附近,有一座著名的庄园——布莱尼姆宫,是1704年英国安妮女王因战功赏赐给丘吉尔首相的远祖的,后来这里建立起宫殿花园,1874年丘吉尔出生在这儿,所以这儿也被人称作丘吉尔庄园。这个庄园之大,可能堪称庄园之最了,我们匆忙的脚步肯定不及丈量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只能是大步流星,看个浮光掠影了。这么粗糙地看,最不容易落下的就是大树了。这里的大树都有上百年、几百年的历史了,魁梧的身材、硕大的树冠,看来非常地可依靠。我们来到这里,不仅拍下了这些大树,而且还喜欢地以树为背景,美美地和大树合影了,也顾不得会不会有“松柏常青”之嫌。
在英国我还看到了另一种树,——“枯树”,那是一些已经枯死,只剩下树枝和树干的树。这种枯树在英国到处可见,像所有活着的大树一样,不管是在城市的马路上、在公园里,也不管是在田野上、公路旁,到处都可以见到这样的枯树。真感谢能保留并保护这些枯树的人们,因为这些枯树在完成了自己的生命之旅后,照样以一种完美的姿态屹立在世上。苍穹下,他们以遒劲的姿态矗立着,傲视四方,给人以坚毅、刚强,不屈不饶的感觉,那是另一种美,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美。由此我理解了,为什么枯死的树在这里不被砍去,不被用作烧柴,因为它可以站在那里永生,而昭示后人。
小时候曾经看过一个叫《枯木逢春》的电影,说的是消灭血吸虫病的事,被治愈了血吸虫病的人,就像枯木逢春一样,重新活过来了。自然界的枯树也真的能逢春活过来吗?恐怕很少。我们在英国还看到了不少枯树上有新叶的景象,那是凭着足够的耐心,精心浇灌培育成枯树发芽?还是这些树将渐渐老去?我不得而知,但愿是前面一种设想——“枯木逢春”。也许是因为枯树能逢春发芽,所以在这里的枯树便不被砍掉或挪走,世世代代延续下来,才让我们看到了今天英伦大地上不仅到处绿茵大树覆盖,还处处都有的枯树存在的景象。
绿树和枯树并存,共同见证着历史。这是对曾经存在的一种尊重,是对生命的珍惜,我们也应该这样,那么很久以后,我们的土地上也会有许许多多高大伟岸的大树了。
二〇〇八年八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