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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志 还在喝油吗

(2009-10-31 16: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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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些年苦啊,要吃上一顿像样的饭比登天还难。1974年6月28日,我们高中毕业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们也有2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到广阔天地里去大显身手了。大板敞篷汽车载着我们直奔双辽县红旗公社白菜大队一小队而来,欢送的锣鼓仿佛尚在耳边回荡呢,45华里的路就到了,稀稀拉拉的欢迎队伍早在等候呢?大队书记赵连升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三摇的走在最前面(当时我们不知道他官居几品,倒是纳闷乡下也有脑满肠肥的人呢),欢迎之类的套话之后他居然警告我们说,知青是受教育的对象,如同小鸟在如来佛手心里一样,别以为有啥了不起的呀。让你飞你就飞,不让你飞就掐死,边说还边做了个下意识的动作,弄得我们心里一哆嗦。

  战战兢兢之余,可算吃了顿饱饭,那可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感觉好极了。人生要总是这样酒足饭饱死而无憾矣!尽管我们弄明白了那是县57办拨下来的专款,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也真的美极了。

  白菜大队是取的蒙族名字,一表示民族团结,二说过去到现在人们都盼着有个好年成,那地儿兔子不拉屎,10年9旱,那年都得种鸡茬地,要不一刮风就全军覆灭了。老百姓编了个顺口溜‘一年2场风,一回6个月。没风3尺浪,有风3尺土,白天吃不够,晚上给你补’。就这恶劣的环境,有点能耐的早跑了,地广人稀已是不争的现实。知青来了,填补了空白,你说大队的官们能不乐嘛?

  第2天,我们的酒还没醒呢,上工的钟声就敲响了,派活的让我们去‘打兔子’,大家还真挺乐,下乡还有这美差,弄点野味尝尝,真过瘾。可是拿着锄头咋打兔子呢?到了田间地头我们才知道,所谓的围猎是砍高草一字排开,每人8根垅,见到大草就来一下,没有就拎着锄头跑。倒也挺潇洒。可是没到一上午,我们就光剩傻了,那腿像灌铅了似地拿不动了。再看人家社员们照样风风火火的呢。后来我们知道这是杀威棒,你们不是有知识吗,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男生都踉踉跄跄的了,那平时在家娇生惯养的女孩更分部清脸上是汗还是泪了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我们算真的领教了。可算熬到地头了,也顾不上干湿了,锄头一扔,倒下知青一片。

  再也没有大鱼大肉了,今天的饭班做的是大饼子,清汤寡水中有几片菜叶在向我们招手致意呢,在家时吃的也不一定比这强多少,可是劳动强度哪有这么大呀。没办法,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忍了吧。后来我们知道社员也不比我们好过多少,连年歉收干一天还得倒贴生产队2分钱呢。要吃饱饭要么悄悄开点自留地,要么去偷公家,别无良方啊。

  那么大队书记咋那么肥呢?一是有补贴,2是有提留,3是把别人轰到地里去了以后,他想干啥随便了呀。还有其它原因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明白。

   农活累,伙食还老断顿,大家睡不着时合计起来了,养鸡不行,不够好老爷们几口吃呢,养鸭更麻烦,那就养猪试试,于是回家要钱去,你2元,他3块的,赶集抓来3猪仔,天天盼着这小尤物长大。

   终于到了那一天,3头猪同时毙命,有关人员得请到,如来佛更拉不下,几十号人风卷残云过后,打束一下到每个人名下仅有5斤了,但收获的喜悦照样挂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剩点烤成油,留着熬豆角,别吃了分尽。

  话说户里有个蔡宏志,趁人不注意天天把那宝贝搅拌在饭中吃,真难为他了,咋往下咽呢,愣是喝了半缸荤油,豆角是熬不成了。要不就跑45华里回家去改善,要不就凑副到社员家去蹭饭,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啊。

   现在我们都各奔前程了,衣食无忧了,别说吃油泡饭,就是大鱼大肉也不是吃不起的。不知那位仁兄是否还有这个爱好,要的话我给你弄点。据说那里得农民生活有些改善,但仍然不很宽裕,养羊喂牛的收入比种地强多了。

   我们苦怕了,但愿好日子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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