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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祖国在昆明

 

云南，云的故乡

在云的南边，云之上

神马不是浮云

是一只会飞的灰太狼

他全身带着云的渴望

云的梦，在北方

在长江黄河以北

一夜飘散为无数的雪花

江南好大雪

从杭州西湖到昆明滇池

中国皇帝的新装继续上演

灰太狼不是个中国好男人

是“我爸杠死打”

我从云下而来

仰望云的故乡，云之上

一股巨大的温爽

拥抱了我的冷酷和陌生

荒原的意象越来越亲切

这纯粹的欲望抚摸我脸

一步步地接近更遥远的真实

这亘古的回音

荡漾着天与地的温存

我睁大眼睛，沉静地倾听

随手可摘的星群

以及我的呼吸与风铃变奏出的呓语

如同熟悉的诗人的名字

在这诗歌的高地

总有一些灵魂不愿离去

我的荒原不是魔幻现实主义

只感觉到更大的海的深处

历史的咋天

诗歌已能阻挡一粒子弹

我前脚跨出了门槛

我的后脚早就抵达了永恒

诗狮于坚说上台朗诵者

就是让诗歌上断头台

而谁又能听见他的预言

昆明不是一个梦

不是躲猫猫，正如云南映象

春城已经五年没有下过一场春雨

但树上的叶子却还活着

樱花在街头上早已盛开

闻一多在北门书屋写字悲鸣和呐喊

云下的人民，要听他最后的演讲

不再是自由或者民主

钱钟书钻进尚义街五号的笼子里

在此戏说蜗居的爱情

外面的鸟儿想飞进来

内面的鸟儿想飞出去

有人说除了爱情，还要把权力

关进笼子里

当苍山洱海的涛声传唱为一首国歌

自由的奴隶此时，在这里

把昆明描绘成幸福的天堂

谁没操过牛逼谁就是穷人

多少余地永远留在了这里

岂止是余地

想起来他死得并不太低

诗歌荒原愈来愈小，愈来愈清晰

杀狗的雷平阳背母亲上山了

把自已的命做成了蚂蚁

一粒蚂蚁将一座云南挂彩

在昭通王复活成兽的时代

夏吟将风中的鸟和蝴蝶

导入黄昏高原的水吹起雪山上的星光

但大地始终是沉默沉静的

不是因为它听不见

正如于坚说出了滇池之死

却祭出了华语文学奖的盛典

一个人的祖国并不是神话

但在此时却已是神话

为一个男人打造成动漫电视剧

那只会飞的灰太狼

它总是找不到他的足够的食物

有多少只羊，一天天越过了伊甸园

把美食和诗歌变成了古老的敌人

有慧人照定说，一切皆会圆通

在昆明，有一条路叫圆通路

一个人的国，在这里不是最后告别

或者预言未来

我们活在当下

我还会回来的

 

 

冯楚2013年2月22夜色于昆明北门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