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婆最近是战火不断,也不知是上那门子的邪恶,我这人越来越沉不住气。有人说老婆老公这两个词,不是随意叫出来的,不是浪漫的诗意栖居,而是一种磨合。两个人用各种火候来互相磨擦,最后就叫磨合在一辈子了。我终于理解的中国世俗里的婚姻,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出事而离开,一般是经济利益和家庭收入出了毛病。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个道理再次证明了一个男人给老婆挣钱的重要性。只是我这个老婆喜欢比上等生活,比物质生活的占有多少。这也没有什么大错,但对于我是受难。如果换上我是她,我又将如何面对这种现实压力?
换个角度一想来,又觉得我做得太错了。她也是出于把一家人的生活过得从容些和自足些,要我积极上进地去搞钱。搞钱又有什么错?但搞法不对是要受人命的。我一向清高,不做那些哈腰拍马屁之事,这就很难与商业市侩上的人相处,与权力人物同盟。党而不群,群而不党,非一般人所能理会,只有被孤芳自赏的命运。我老婆的价值观,与我是天壤之别,经常一出口,就是让我难堪。现在唯一只有多搞钱来让她少唠叨,否则任何思想或平等或互爱,都是要大打折扣,让生活失去更多的磨合之火了。
真想离开这个国度,不是因为这个国家让我失望,而是我让这个世界感到太过真实。就像鲁迅的那份绝望,那份孤愤,从何而来的?是神还是鬼?是人还是兽?我一个人经常泪流而泣,却找不到哭的地方。我连静静诉说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人难给我这个机会,我的亲人也不能。可我是多么的热爱那些视我为敌的人?我唯一不同与鲁迅的地方,是我经常把泪水流出眼眶,而鲁公是从不这样的,他的泪却珍贵如金,只献给他内心的敌人。生活在发现,我发现的是我自已吗?好像不还没有完全认识我自已。倒是别人更多地看到我的另一面。有说我才智过人,而有人说我一钱不值。如果我是一个白痴,那就做这个白痴吧,但我却不是,我在思想并找我的自身。我存在于饥饿的真实中。
给杜春松打了个电话,与他想谈谈个人的苦闷,除了过去曾一起渡过的苦日子的人能有话说之外,我再没有欢乐的朋友们,我总是给他人带来痛苦。犹其是女人,那些跟着我的女人,一开始总是被我身上的某种气质所征服,那是一个男人的苦楚与良善,也可以说是某一种伪善,人们说苦难的男人有包容有爱,其实是假象太多,而我的痛苦何必给别人来分担。他们也不想分担。除非是有真实地感受苦难的人,才愿与我一起诉说某种经验或者回忆。杜春松是我以前在铁路工程队做难民时的知已,我们曾在一起面对了那些某种命运之下的共同历练,他给予了我更多。因此常常感受到他的力量,那份真心的慰藉。这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境界,但他却更高于我的给予。他从物质和思想上安慰了我许多。我们在电话上谈了一些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只能讲团结、讲和谐、讲包容、讲知足常乐。他现在武汉过得不错,至少不再是以前的那么局促。虽然是老婆也因女人问题而吵架,但如今当有小官的人,都是有应酬的,在外有个把女情人是正常的事,不然还叫做官。所以知足的女人一般会不太过在意。
诗人赵原曾说,你的悲剧诗人气质太重了,这话曾让我动容过,这正如有人说我的母亲,是个天底下最良善的人,一脸的悲悯之情,感染了上帝。但是这种悲剧的气质,却让我们一家都是沉默在无为的自我之中。老婆特不喜欢我母亲那一脸的苦相,以为是装出来的,她岂能理解我母亲那一生的苦难?是装得出来的吗?而苦难是因为她有思想,她承受一切。而诗人的悲剧气质能值多少钱?我值多少钱呢?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如果还以每月拿3000元的工资混日子,是一种耻辱。老婆当头棒喝,我已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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