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看上去有点象废话的题目,因为不论是学界还是民间,基本上没有人否认有差异这回事,认为两者不可互补的大约也只是极少数。以此为题,反映了朱先生的思路基本上仍在主流思维中。
朱先生从两个问题导入他的研究,一是为什么非常强势的西方文明,在极力表现出它英雄主义文化以后,总会产生一种非常浓烈的悲剧意识,二是为什么平稳的循序发展的东方文明平时不那么起眼,但是在危机面前却总能表现出非凡的克服危机、抗击危机的能力,成为化解危机的世界性的拯救之力?也就是从已知的差异来思考的。事实上,人们一般都是从差异本身来思考的,因为人们面对的终归还是现实。不过,就学者而言,差异的成因不应是个被忽视的要素。
西方英雄主义文化可源自“极限的审美喜悦”,可这个“极限的审美喜悦”又是如何形成的,东方文化中为何没有,朱先生这里显然缺失了究问,他只是向我们罗列了西方思想家的困惑和西方文化存在的问题。而东方文化为什么会是一种高情感的文化?二元合一的认识论又是如何形成的?朱先生也没有向前解构,而是很直观地得出两者可以互补的结论,进而认为说:“有人以为全球化一来,就会由一种文化变成世界文化,那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全球化它一定是在民族文化的基础上产生的全球化,所以,今后的世界格局应该说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样一种繁荣的局面。按照我的理解,那就是说假如你把每一寸土地都弄得非常美丽,把每一颗人心都弄得非常高尚,按照我的说法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文化了。”这实在有点想当然的意思了。首先这个叫“世界文化”的东西,它的概念本身就很难作出较有共识的定义,要说可不可能,实在没有多大意义。而朱先生那个“最好的文化”,其标准更是见仁见智的说法,与东西文化互补这个主题远了去了。
文化这个东西,不外就是人对人类生存现实状况的认识和表述,只要有新的社会现实,就会有新的文化,全球化一来,必然就有旧传统文化的发展和新文化的形成,至于你是不是把它叫世界文化,反倒是下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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