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2010年5月28日，上午十时三十分，与杨小明兄到北京南城二吃堂。

    大门未关，径入北房。

    康宁先生正在作画，弟子李嘉存在旁凝神细观。康先生是著名花鸟画家，苦老弟子，嘉存兄从其学画凡三十年。去年二人补办拜师收徒礼时，我和杨小明都是现场见证者。

    跟师徒二人分别施过礼，嘉存兄简单向康宁先生介绍了二位来客。

    近前观瞧，原来，康先生正为弟子示范鸳鸯之画法。纸上雌雄两只鸳鸯已基本画毕，活灵活现，生动传神。画完鸳鸯，又画水纹。

    坐下喝茶。先生得知我是裴艳玲的磕头弟子，伸出大拇指夸赞裴先生是“了不起的大艺术家”。聊京剧、河北梆子。康宁先生的老师李苦禅大师也是痴迷于京剧，曾拜尚和玉学艺，几年前我曾在李燕住处见过尚和玉传给苦老的京剧行头。又谈书画，谈他和苦老学画，谈他和范曾先生近五十年的交情。我夸先生不仅画好，字也好。他谦虚地说：“受了点家庭影响。”

    康家长子康殷，次子康雍，四子康宁，六子康庄。康雍之子康默如，艺名少康。这几位均为书画界名人，开过“五康书画展”。四康都受大康影响极深，或深或浅有共同的风格，在书画坛上形成了康氏流派，形成康氏文化。

    十一时许，先生突然踱到画案前，裁纸，又用镇尺压好。招呼我过去作画。

    恭敬不如从命。虽然手脚紧张头上冒汗肚里敲小鼓。我战战兢兢地画了荷叶、荷花、莲蓬。

    令人喜出望外的是，先生看完我的“胡抹乱画”后，拿起笔接着开始画——要“化腐朽为神奇”了。先是画一支亭亭玉立的荷叶，中间留出空白，画一只小鸟。又钩水草。然后连我所画荷花、莲蓬同时上色，在我画的荷花旁再添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最后题款：“荷塘清逸。郑标康宁合作，时庚寅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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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张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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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先生所画小鸟多么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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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款）
    画完一张，先生又让再画一张。这回是李嘉存亲自裁纸了。

    我说那我就画芭蕉吧。反正有康先生压台，我这唱开场戏的索性给“大角儿”留出更大的空间。只在左边和左上部位画了蕉叶，我就收笔了。

    康先生接着画，先是画了三只鹌鹑。又添山石，再画小竹。然后提款：“蕉荫群栖。岁在庚寅初夏，郑标康宁合作。题似小明存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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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明同志看得很仔细啊。这张最后归他所有。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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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完吃饭。康宁先生吸烟，但不饮酒，喜欢钓鱼。嘉存特意为师父造了一艘带有遮阳装置的小船，停在院旁的水塘，供先生休息、垂钓。自搬到嘉存工作室隔壁小院后，康先生每周总有三四天住在这里。

    饭后康先生小憩。嘉存带着我和杨小明到船上“体验生活”，畅叙幽情。

    回到工作室，康先生的司机递过来两个“怀水庐”的手提袋。袋内装的是先生题款签名的大画册。

    下午十四时，告别二吃堂。一路感慨——今天收获太大了，康先生对我们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