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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从乌江转学到县城。
那年一中换校长,坚决不收转学生。虽然老妈设法把我弄到了一中,由于“内奸”揭发,一周后便被清理出来,只好屈就读了二中。二中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以垃圾著称,没有几个机关干部的子女。除了农民子弟,就是市井人家的子女。我生平第一个本命年便因为老爸的调动厄运上身!
二中在县城南面,我家在北端,街是从南至北延伸的。上下学要走过整条街。
我自幼矮小瘦弱,但在二中竟然被选拔到田径队。队里的老师们说如果早几年遇到他们,就把我推荐到省体操队。他们叫我“风都吹得倒”。在缺乏竞争对手的条件下,学习自然出类拔萃。在操场上的挥汗以及诸老师的厚爱中,二中比一中低一等的自卑情绪慢慢消除了。
除了路面上经常出现的死老鼠和蠕虫让我惊吓难挡(至今也是)以及英语老师的水平臭得让我无法忍受而哭鼻子外,两点一线的学生日子逐渐快乐起来。
初二下学期,不知道哪天开始,每天上下学路上,有五、六个男生总是跟在我后面,不停地喊着“味…道…”、“味…道…”,……。领头的是个高个子,他倒是不喊。
后来,他们喊一声“味…道…”,再喊一声“***”; 喊一声“味…道…”,再喊一声“***”。
弹弓的纸团飞向我。不言而喻,“味道”和“***”是指我和“***”。
每天中午放学、下午放学、下晚自习,就这样一路跟着、喊着。乐此不彼。
很生气、很害怕。但是没告诉妈妈,没告诉老师,也没告诉同学。
初三开学,领头羊不见了,队伍安静下来。我的心定了下来。那个冬天的某个课间,突然收到生平第一封,白色信封,鼓鼓的。忽然明白是“***”寄来的。打开信封、信纸,脸哄地热了——信里竟然包着一枚戒指!他在信里祝我生日快乐(不知道从何得知),告诉我他顶替爸爸工作了,还告诉我他的生日,他似乎比小我一个月。
心跳得厉害!颤抖着把戒指裹好。回信认他作弟弟,把戒指寄还给他。因为害怕,记不得戒指的款式,更不知道真伪!
后来,我考上大学。他打听到我的地址,给我写过几封信,我也给他回过几封信,以姐弟相称。
除了那枚戒指,他从未向我表白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