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前,我买回两只小兔儿,它们就是我童年时代梦想的那种兔子-----白底黑耳朵,身上有黑花。它俩大部分时间挤在笼子里吃菜,每天也会被我放出来散散步,听着小爪子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嗒塔”声,我会觉得很温情。可是昨天早上醒来,其中的一只居然死了!它像扁扁的一小片落叶般躺在那里,另一只还不明所以的从它身上踏来踏去。一瞬间,我来不及难过,就伸手把那小尸体拿了出来,即使没有了生命我也不愿它被踩踏。我抚摸着,它的皮毛依旧柔软,身体却已僵硬。可怜的小生灵啊,你是那么脆弱,我该拿什么来保护你呢?
如果一个人在家,估计我要发半天呆然后坐在地上哭一顿,可丹丹还在旁边等我送她去机场,之后我还要去拍杂志,我只能镇定而麻利的把兔兔装进一只小口袋,然后出发,不流一滴眼泪。路上丹丹对我说:“真没想到你会马上把它拿出来。要是我,肯定不会像你这样迅速的处理,我可能会在心里假装它还没死,先不去面对它。”其实她不知道,我才是最不喜欢面对死亡的人,长这么大我还没亲眼见过一个死人,没参加过任何葬礼,开车时最怕碰到小动物被轧的尸体。可是这只夭折的小兔,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无法回避,更使我突然懂得了必须维护一个生命最后的尊严,哪怕它极其微小。
晚上我的助理培培从老家回来,看到这只死去的小兔也大受刺激,因为她是属兔的,所以对兔子更有一份不寻常的情愫。我说:“咱们去楼下把它埋了吧。”
我们最终把小兔的墓地选择在一棵灌木下,我想,也许今后这棵植物里就有了一只小兔子的灵魂。当植物蓬勃生长的时候,兔兔的生命又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延续,也是一件美妙的事吧!
刨坑,掩埋,整个过程培培都特别卖力,这让我很感动地想起了小说《狗爸爸》里提到的一个故事,大意是说:一个武士被人杀死横尸街头,开始路过的几个人都看了看尸体就走了,只有最后一个路人把它的尸体埋葬了,于是在下一世轮回中,武士投胎为一个女人,嫁的丈夫正是前世埋她的那个人的转世,这也算是一种报恩吧。于是我对培培说:“下辈子如果这只小兔变成女人,你就是她丈夫!”
“什么?!”她当然会觉得突兀。我就给她讲了一遍这个故事,最后拍着她肩膀总结说:“所以,你下辈子要娶的可能就是这只小兔子哦!”
培培听完笑了,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姐,你也跟我一起埋了它,那下一世咱俩是不是都要娶她?”我想了想:“嗯,很可能,有一个是它前夫!”
最后这段关于来生的假想,使我们的心情都轻松起来。离开的时候,我们仿佛正走向下辈子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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