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浪漫之都采风[3]

浪遏舟不飞

今天，远航队进行海上训练。

出海之前，我采访了第六届远航队一号艇的队员单红军。他说：远航，这真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宝贵经历。在如此发达的现代航海技术和设备面前，我们以最古老的方式进行演练和远航，拼的就是一种精神。他说：当年他的一号艇借着突然刮起的六级风闯出繁忙的水道之后，帆落不下来了，舵来不及提升，挂在了渔民的的养殖区的网绳上。艇被风打得左右摇摆，随时都会倾覆。这时，他跳进了深不可测和巨浪滔天的海里，把舵抬起来加上了舵垫。一号艇这才脱险。听他讲到这里，眼前的他在我的面前忽然高大得不得了。

来不及细谈了，因为我要随艇出海。

天气预报：今天的风力为3到 4 级，晴。这正是航海的好天，只是风速小一点，理想的风速是5 级。朝外海望去，那浪头上有些许白色的浪花，后来我在网上查到的资料说这天大连海域的浪高1·5米。

我再次上了一号艇。出港的时候风不小，我们抢到了上风头迅速冲了出去，向着远处的航标前进。那航标设得真远，不仔细瞅很难发现。我十分兴奋，因为是浪，不是涌，所以人很精神，拿起相机拍了许多照片，留下了这些准海员们的雄姿。正在大家都庆幸今天出海一帆风顺的时候，我们的艇却不幸掉进了无风区。桅杆的小旗纹丝不动。十分令人恼火。这时李老师开着机动艇扑开过来，冲着我们这两个艇吼叫，让准海员们动动脑子，为什么挺好的开局一下变成这样了？大家鸦雀无声。两个艇长和队长商议了一下，决定荡浆。他们迅速地各就各位地举走起了浆。那浆我搬过，挺沉的。随着艇长的一声口令，全艇十二个人整齐地划了起来。我坐在舵手旁的位置，看着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划着，便主动说：我给大家唱支歌吧。他们立即热烈的吼了起来：好！于是我迎风歌唱：“风里锻炼，雨里考验，我们是一群展翅高飞的海燕。在波浪里出没，在碧空里盘旋，练就了一身胆。哪条纪录不可破？哪座高峰不可攀？千难万险都不怕，下苦功，在少年！” 这是电影《女跳水队员》里的插曲。我唱完了，一片喝彩。呵呵。我煸动他们回敬我，必须人人唱一支歌。小伙子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挨个唱了起来。艇上气氛立即变得活跃了。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奋力，两只艇划到了浮标附近，指导教师让准海员掉转船头朝远处的星海广场方向行驶。然后他把我接到他的机动船上。我再次跳帮。他开着船向着外海驶去。

但是，天气的变化是捉摸不定的。

两只凌风艇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因为无风，艇被横扑过来的涌浪打得只剩下横移飘动的份，没有前进的风力。准海员们一时不知所措。这时李老师不住地摇头，对我说：急呀。上风头没抢到，现在被动了吧？我跟他们说今天的风很好，你们一定要抢上风头。在船上观看的上一届远航队的队长陈伟向我讲述了他们当年的训练生活，说：看着这些小师弟们，真替他们着急。因为他们跑的路将比我们当年远一倍，还要划到公海上去。他们遇到的问题可能比我们更多。这就需要机智灵活和准确的判断。他们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任务却不会因为时间紧而压缩。那么多训练还没进行呢。

晚上，远航队开第二次全体会议，队长彭越邀请我参加。他们认真地总结了教训，纷纷表示将一个全新的姿态和面貌进行最后的冲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