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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有痕[我的故事之七]
有人问我:你觉得生活对你公平嘛?
我回答他:公平?那永远是乌托邦,别想!家里兄弟姐妹一多,便不可避免的会碰上父母的偏心眼儿,偏心眼儿的理由往往还冠冕堂皇,能公平吗?单位里利益分配的事儿一上来,便不可避免地遇到一碗水很难端平的矛盾,能公平吗?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
1981年,我就遇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一年,我有两部作品搬上银幕:《药》与《绿色钱包》。当年,省“影协”在评选“小百花奖”的时候,无论是单项还是集体,无一中奖。厂方将其它评上“小百花”奖的影片报送文化部参加当年的国家级电影奖评选。那时,电影还算作文化,归文化部管辖。结果,厂里接到了文化部电影局的来电,说报上去的影片无一能够入围,厂里当时不知所措,反问哪部能够入围参评?电影局来电回答:《药》和《绿色钱包》。厂里哑口无言。文化部的评选结果出来后,《绿色钱包》获文化部“优秀儿童影片”奖,这部影片中由吴大明先生作曲的插曲“春雨蒙蒙的下”还被收入小学音乐教材。消息传来,我自然十分高兴。可是,厂里却掀起了议论纷纷的热潮,有的人拍手称庆,有的人很不高兴,省“影协”的秘书长甚至还诘问电影局:这部影片凭啥获奖?于是,原本每每传来影片获奖消息便要开的庆祝大会,悄然无声的取消了;每每传来影片获奖的喜讯时厂内便悬挂的横幅庆贺标语,也不见了踪影。在北京召开的颁奖大会,厂里也没有通知我本人前去参加。
可能是这一耳光掴得太痛了吧?可这耳光不是我煽的。
我这一生从没有争过什么。无论是职称、工资、房子、稿酬,还是别的什么,更不要说荣誉了。我的作品已经拍了八部,才被荣幸的任命为编剧;也才荣幸的被评为“二级”职称,工资也才荣幸的晋升为125元。那已经是1985年和1987年时候的事了。一个登台露脸的虚荣有何可争?我信奉这么一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是有一点我是牢记在心的:别人可以对你不公平,自己对自己却绝对不能不公平。于是,我买来薄酒一壶,对影自酌,很“阿Q”了一番:你小子,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