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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里的尴尬与不适

(2008-03-13 14:04:32)
标签:

旅游

分类: 侯眼看世界(评论)
 

“芙蓉镇”里的尴尬与不适

 

长桌、条凳,一条窄长的青石街,这是刘晓庆与姜文当年拍《芙蓉镇》的地方。对于这个地方,我期待已久。乱世的恩,乱世的情,乱世的人儿,回首望去,是那么真那么感人。仅有一幅白对联“两个狗男妇,一对黑夫妻”,仅有一个好心人参加的婚礼,何其寒碜,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历经十年离乱,他们仍在坚守,仍在爱恨,仍在期待。

 

电影最后一幕是这样的,一片荷叶田田,姜文高喊“回来了”,一个四十岁男人的兴奋,刘晓庆热泪盈眶,一个两鬓斑白的女人的激动。就在我眼前的豆腐坊里,他们紧紧相拥。同行是一群来自北京的年轻人,他们对电影中的这个情节记忆犹新并为之感动。

 

我们努力想找回点什么,一名活跃些的男青年借了两条扫帚。不是当年刘晓庆与姜文用的扫帚,他们当年用的是由细竹捆制而成的,在我们四川老家,叫“大扫把”,这名男青年借来扫帚是用鬃衣绑制而成,在我们四川老家,叫“小扫把”。一名女青年与他一起走到长街中央,仿电影中的姜文与刘晓庆,旁边至少有十部数码相机对他们拍照。没两下,女青年不适,男青年别扭,开始哈哈大笑。于是扫帚变成了武器,纯情戏瞬间翻版为武打戏。

 

芙蓉镇里,刘晓庆与姜文在这条长街上找到了爱情,我们找到的则是尴尬与不适。

我一直相信《芙蓉镇》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我有限的儿时记忆中,在大巴山那个闭塞的小山村里,我周围的人就是那样贫苦而安静地生活着,也那样爱着、恨着、期待着。与芙蓉镇里的男男女们相比,我们今天拥有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比如那时候的爱恨与期待。事实上,我们失去的何止这些。失去的就失去了,再也没有办法寻找,就象长街当中那对北京青年男女,本想在这长街中找回些什么,却只找到尴尬与不适。

 

事实上,芙蓉镇也非当年的芙蓉镇。就在刘晓庆当年的小店里,米豆腐五元钱一碗,当年应是五分钱一碗。50年之后,价格涨了100倍,这样的价格,比今天北京的价格还高。我要了一碗,味道平常,与想像中的刘晓庆卖的米豆腐不符,不禁账然若失。干净整洁的青石街两旁,是各式各样小铺子,出售各种民俗手工艺品及与湘西有关的书籍,出售着沈从文、刘晓庆、宋祖英、汤灿……。这种充满商业气息的小铺子,在云南丽江、浙江乌镇,在中国任何一个风景区都能看到。

 

我却遍寻不到陈寅恪,同为湘西名人,待遇殊异,应该是国学大师陈寅恪已经无价无市。

商业文化对当下中国的渗透,已经由城市至乡镇,最后至广大农村,风景区尤其先行。

 

芙蓉镇因刘晓庆的电影《芙蓉镇》而出名,刘晓庆也因为《芙蓉镇》这部电影而出名。十多年过去了,这位说出“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的女人的人生挫折坎坷相继,名誉风光相伴,这一切都与她敢说敢做却过于简单直朴的性格有关。这位出生于四川达州的美貌女子,以为只要敢于拼博抗争就能守得云开见日出。如同芙蓉镇里,三中全会召开了,集体没收的房子归还了,孩子长大了,姜文回来了,独守空房的十年过去了,从此夜夜温暧。

 

很多年后,刘晓庆一如在电影中开豆腐店时一样不知道韬光养晦而进了监狱。但即使进了监狱,刘晓庆都以为自己能获得胜利。事实上,在现在的环境里,一个人与一组织、一机构的对抗,即使能获得胜利,也仅能获得道义上的支持。现实中或有人会唏嘘,但这种唏嘘并不足以改变事情运行的既定逻辑,一如《芙蓉镇》荧屏下那些观众的唏嘘。

 

我记起了2003年。那年非典,报社尽管继续出报但禁止上班,几个平时要好的哥们常聚在一起,其中一位是报社子报“21世纪明星周刊”的记者。也就是那年,刘晓庆因罪入狱,这位记者与刘晓庆素来交好,专程去狱中看她。据其称,是唯一位获准到狱中看望刘晓庆的记者。回来之后,这位朋友十分伤感:一下子老了,头发都白了许多。当时还策划出一本刘晓庆的书,按照此事当时的影响力,这本书一定能获得不错的收益。

 

非典过后,大家聚会少了,开始各忙各事。不久,《21世纪明星周刊》受《21世纪环球报道》之累,被迫停刊,这位朋友离开报社,先在几个网站负责娱乐频道,后来与朋友合伙作了一家娱乐视频网站,这家网站后来凭借一位女星与众多知名导演上床的录像在短期内流量暴涨。网站随后融资成功,这位朋友俨然新贵,将车换成了宝马。最近获知,与众多视频网站一样,由于苦寻不到赢利模式,生存维艰。

到是当时在一起的另外一位朋友充满传奇。他不久也离开了报社,去了另外一家财经媒体,不久开起了洗脚城,走连锁加盟的模式,然后彻底淡出媒体圈。在牛市行情下,他挪用洗脚城的现金炒股,股市上赚钱了,然后又开了更多的洗脚了城,以此循环,他现在将洗脚城开到了全国。对于他的身价,有人说以千万计,有人说以亿计,他的通常回应是:哥们你别听人胡说。

 

在当下中国,他们的故事并无稀奇之处,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是,机遇到处都是。当记者赚点稿费,或是写书赚点钱,倒真是辜负了这个好时代。若说当记者写书是为了追求一种理想,追求一种生活状态、追求一种心理状态,说出去肯定遭人笑话。这样的话语,在现在的环境里,同样会遭遇尴尬与不适。现在,开洗脚城的哥们最让昔日同事眼热。

 

一年之后,刘晓庆出狱了,事后回想,我们当时幸好没有写有关刘晓庆那本书。我们对于刘晓庆事件的背景,尽管了解得多,但却理解不深。在现在这个环境里,很多事情与律法、程序无关,与风头有关,若当时贸然,其下场与《21世纪明星周刊》、《21世纪环球报道》一样也未可知。

 

出狱后的刘晓庆仍然活跃在我们的视野里,仍然是我们的话题与谈资。旁边一位女孩说,最近刚刚采访了刘晓庆,说刘晓庆现在还很漂亮,穿衣服很注意细节,值得借鉴。她同时总结了刘晓庆穿衣服与保养的几大心得。旁边的女孩都听得仔细,我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人世沧桑,红颜流落,蹉跎许多年,雪肤花貌不再,当年的好女儿颜色何处可寻?

 

我在心里很怀念芙蓉镇,怀念芙蓉镇时候的刘晓庆。但我们在青石板路上、在澧水旁、在沱江边谈论的是艳照门,一个脱光了的男明星与一群脱光了女明星。也有人说,是一群脱光了的男明星与女明星。在这个春天,这个脱光了的男明星与这群脱光了的女人成了这个国家的人民最大的关怀。说起他们,我们很快乐、很愉悦。我们的快乐与愉悦来自于一种容忍,一各接受,对现实毫无知觉的容忍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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