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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冰
美丽的H当年是香港的高考状元,牛津大学法律系毕业,中文比内地的大学生好,英文比大多数英国人好,她对教育制度抨击最激烈。大家都认为,只有在某种制度中的优胜者才有资格批评该制度,否则会给人一种失败者酸葡萄的感觉。H的老板是出名的能干和不好对付,H是个好律师,但不求上进,当一群人排着队等升职的时候,她使劲地往后躲,可是老板把她从人群后面给提了出来,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想起“人到无求品自高”,如果要挣扎撕咬痛苦地争上位,首先姿态上已经输了,恶形恶状的实在不值得。H对物质要求不高,她的理想是过平淡的生活,有一天开一间小小的古玩店,不为生活只为消遣。她说,我们都将一生中最好时光,一天中最好时间拿来工作,真是可惜,最好找一份夜间大厦管理员的工作,坐在那里一边打瞌睡,一边还有钱赚,然后将白天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智慧的F是我的soulmate, 她也是律师,长着一副水晶肚肠,看什么都清楚剔透,我们谈宗教、谈哲学、一起自以为是地关心国家大事、世纪纷争……当然,还谈吃喝玩乐!她说她为我一向提倡的深度教学(其实哪里是我,应该是哈佛大学首先在教学界推广的案例教学)找到了新的论据。她发现她接触的人中间,受过法律训练的人比一般人理解能力要强一些,遇到问题更懂得抓住关键点,也就是大家说的更聪明一点。这些都拜法律系的案例教学所赐,其实,在哈佛大学几乎每一门课都用案例教学。老师首先提出一个真实的案例,让学生按自己的方法找出解决问题的途径,学生通过对事件过程的了解、思考和学习,提出自己的看法,然后再对照真实发生的情形,进行判断和分析,孰对孰错,孰优孰劣,这种过程的跟踪把握是提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能力的好办法。
贤惠的J是个银行家,也是个无微不至的好妈妈 和好太太,持家和管客户一样,井井有条,老公和孩子都服服帖帖、健康活泼。我也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工作之余,还能家中一切事事关心。看她的家居布置、孩子的衣帽鞋袜都是一种享受。她说连家里的一块碗都不假他人之手,因为要是她看了不喜欢的东西她很难受,所以宁可自己动手。面对她,我就惭愧,我对先生孩子说,等哪天我退休了,一定好好给大家布置一个像样的家。我的借口很多,因为孩子小,一切不怕烂不怕脏的家具就是最好的,她们爱在沙发上跳,爱在床铺上跳都可以,地板脏了花了也没关系,我不心疼,否则我可能会为了没有生命的物件,牺牲孩子们的自由和快乐,想一想,我或许没有那么豁达,所以,我的借口是等孩子们再大一些吧,一定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哈,懒人有懒人的逻辑。J是大将之才。
能干的D是政府高官,她有一对可爱的儿女。在办公室里她呼风唤雨,仕途上步步高升。两个孩子遗传了她爱学习的基因,十分上进,不用父母操心。她说真要叫她事事上心,一定累死她,她赞同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自己少年时也没有人跟在后面天天督促,一样保送上剑桥,是有一些人属于“不用扬鞭自奋蹄”的。
她说,春节放假,突然想好好照顾一下孩子们,结果到了第三天就累得恨不得马上上班去。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怎么管他们的时候,孩子们什么都能做,到她加意小心服伺的时候,孩子们变得那么不讲理、需索无穷。J告诉她,无为而无不为。管孩子和管员工其实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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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开玩笑说要写一部小说,叫十二星座男生和女生。或者是另一部“Sex and City”。
回香港最高兴的事是能和好朋友们一起海阔天空、谈天说地。我有许多可爱的朋友,各种年龄层,各个工种都有,以前在香港的时候,家里经常是朋友们聚会的地方。我们家的门几乎是敞开的,单身的朋友总喜欢到我们家来凑热闹,还有来来往往过境的朋友把行李一扔,自己到厨房找菲律宾保姆给做吃的,晚上就住客房。十分赞同古语说的,结婚的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所谓的门当户对,我理解为大家能够有近似的家庭文化和背景,也就有相似的价值观,比较容易互相理解和认同。比如对待朋友,我就特别幸运我家先生也是很喜欢朋友的。所以,我们家一直也是我的闺中密友喜欢留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