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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根据《不列颠百科全书》的介绍,“人文学科”(humanities)一词源出于西塞罗在论述理想的辩论家所创立的humanitas学说。拉丁语的humanitas有“人性”或“人情”、“人道”的意思,但是西塞罗在其著作《论演说家》中所用的humanitas是指一种独特的教育大纲。公元2世纪时的拉丁语语法权威奥拉斯·哲利阿斯(Aulus Gellius)用希腊语证明了它同义于paideia(派地亚——即为了培养自由的成年公民而实行的一种全面的文科教育),他说:
即一开始,“humanities”就有一种“教育”的意味,而且是面对精英、培养精英的教育。这种情况又源于公元前5世纪中叶。那时,第一批巡游的智者就在希腊各城邦国家作为家庭教师对年轻人进行全面教育。这是一种旨在优美之艺的教育,内容较基本的是训练心灵的音乐(包括诗歌、戏剧)、训练身体的体育(不仅是体能、记录,而且是全面的均衡和优美)、较高级的是语言文法、修辞逻辑、数学几何等较抽象的技艺,而最高的是辩证法、是哲学。
后来经过希腊、罗马修辞学者的发挥,humanitas就成为古典文科教育的的基本大纲。再往后,它又构成了中世纪基督徒的基础教育。humanitas或者paideia原来是指一种教育大纲,构成了称之为artes,bone artes(“通艺”)或artes liberales(可直译为“自由艺术”,其实“博雅之艺”也是一个很好的译名)的研究领域,其中包括数学技艺和语言艺术,也包括某些科学、历史学以及哲学。
这种“humanitas”的古典精神到了15世纪又被意大利的人文主义者复活了,因为他们宣称要献身于sdudia humanitas(或humanitas)的教育和研究。佛罗伦萨的萨卢塔(Coluccio salutati)首先在与神的研究的对立意义上使用该词。人文主义者在古希腊、罗马的语言和文学中研究他们的学科。其中有语法、修辞、诗歌、历史和道德哲学。他们极力模仿古代的语言和模式,结果sdudia humanitas几乎返回到了拉丁、希腊式的古典研究。因而它又遭到了教育改革家、18世纪的法国百科全书派代表狄德罗、达兰贝等人的攻击。这个古典文科教育大纲经常和数学一起构成了英、美学院的基础文科教育,而在欧洲大陆它们则是大学预科的文科基础课。
与传统社会差不多都属于等级社会相应,古典人文学科和教育的一个极重要的特点是:这种教育基本上是致力于培养少数文化或政治精英的教育,其目的是培养一些博雅通识、全面发展、多才多艺的人,是要尽力展现人可能达到的最高度和最广度。这和现代教育面向所有人、更侧重于专业和技能教育的方向很不一样。[i] 转引自张灿辉文:“人文学科与通识教育”所引 R.S.Crane, The Idea of the Humanities.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7, p23.,该文刊于《陕西师范大学学报》2000年3月号,译文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