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尝试将它填到满,挤到爆,可是有时又觉得多余,三下两下腾空,发现积攒许多的心情不过只用半刻钟就能清理时,也曾落寞许久。好在这么知足,也不曾想过扩一扩地盘,打通左边墙壁,或者修改更大的窗户。仅凭籍有限空间,容纳下不多的爱好和厌恶,多过一条便驱逐,少过一条便免入。那便是年少的我,拥有这样黑白分明的房子。而如今,爱好和厌恶的分界变得模棱两可,所以能否在房子里停留也变得没有答案,谁都进来,不脱掉鞋子也可以,汗流浃背也可以,吃湿漉漉的棒冰也可以,抽很多的烟也可以。我一度觉得,我已经丢掉了那所房子,因为我已经不再从头到脚有这样那样的禁忌,不在电视剧和小说泛滥的年代,所有的规矩都被搁置地下室,方便了人际圈,却坑坏了自己,何得何失。也曾认真想过,何必让自己有房子,这样的房子,羁绊了自己,辜负了旁人,却道是屋主烂了心肝,拂人兴趣。可却偏生得一副自傲心骨,不愿聚众狂欢,轻易袒露。独自缩在棉被里,睡得也很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