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下雨了。温度一下下降了十几度。大巴没有开空调，那寒意却依然在渗透。双膝也凉，冰冰的。真的冷了，从酷暑飞跃到寒秋。不能穿裙子了。

靠着，一个哈欠，眼眶里盈满泪水，没有任何的含义。清晨的睡意还在，在车子的摇晃中强烈地袭来。窗外的雨水贴着玻璃滚动，晶亮着，没有停歇的意思。混沌中，忽然想起夜里的梦，差一点又成了空白。

我梦到了莲，我和莲在一起。

哦，莲！每次想你，我的心就痛一回。

我们相遇的世界不再有时间的概念，不再有空间的概念。有的，只是我们的相遇。是你约了我，还是我约了你？就那样的相遇，自然地在一起，好像不曾分离。

我们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也许我们可以给它取一个名字，上海？厦门？南京？哦，都不是。城市下着雨。雨水肆意地流淌着。大街两边挤满了人。我们也拥在人群某一处，等待。等待天空焰火的绽放。

我问城中人，城中人热情地告诉我，他们每天都在这儿等待焰火的燃放。

高楼林立。车轮碾过街道，带起一阵阵水雾。我迷恋地看着车轮下诞生的水雾。水雾化开了，无数的精灵在飞，星空般灿烂。

我们没有等到爆发的火焰。街道两边的积水越来越急，如山间奔腾的溪流，不能立足。莲的鞋湿了，富贵鸟的皮鞋。莲打开包，找一把挡雨的伞。小小的包忽地蹦出一束鲜花，在阴雨的街道盛开，绚丽无比。

“莲，谁送的？好漂亮！”我好奇了。

“保密！”莲娇然地一笑，厚翘性感的唇一抿，妩媚极了。

我不再问。我们牵着手走过淌水的街道。鲜花锁在莲的小包里。雨水浇灌着我们。

“莲，回家吧！”我央求着。

“回家？你忘了我们在旅游吗？你瞧，这街，这高楼，这雨，多美啊！”莲松开我的手，跑进了密集的雨里。没有伞。

周围的人群忽然不见了。我奔向莲。莲的长发披散着。在莲的旋转中盛开。楼房、街道也和莲一起旋转。包围着我。一会儿，莲模糊了，楼房模糊了，街道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飞速的光圈。

“莲，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你了。”

我冲出旋转的光圈，寻找莲的秀发、莲的手。一瞬间，光圈消失了。我站在陌生空旷的原野，孤零零地寻找莲。

白光一闪，莲落在我的肩上。莲生出了双翼，天使的双翼。莲扑腾着双翼，美丽极了。

“莲，莲，你怎么啦？”

“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我会再来看你的。”莲张开双翼飞起来了，飞向遥远的天边。

“莲，别走，陪我！”我扑向莲。

莲走了，飞走了。带着我的梦，我们的梦，飞走了。去了她的天堂。

哦，莲，你会想我吗？在天堂里想我吗？天堂有梦吗？你会在天堂的梦里和我在一起吗？

泪水如雨水一样流淌，冰冷。

2006-9-12晚

悄悄的你来了，悄悄的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