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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鲜活了起来
(2006-09-05 19:05:10)前天，我的好朋友张立力代我去探望了小阳，这是他回来后写在他博客上的文章．我边看边流泪，我所付出的努力，坚持和不放弃都正在实现之中．
国庆期间，也是中秋节，不管有什么事情，不管有多忙，我肯定会去重庆看望小阳．
感谢那些给我支持的人们，谢谢你们的关爱！
小阳鲜活了起来
文/张立力
一、
我受托于青松的时候，正在沙坪坝一家名叫“毛哥老鸭汤”的餐厅里参加同学聚会。“你明天一定要去看他，给他把那些必要的东西带去，你答应过我的。”青松在电话里对我讲话时，我在嘈杂声里分辨出他应该在参加完一次活动的归途之中。我对他说：“好的，明天我就去看他。”安排好车辆后，我当晚喝了不少酒，夜生活到凌晨5点左右，心里盘算着天一亮就出发，出发就倒在空调车上睡觉，正好不看让我生厌的高速路上蒸腾而起的热晕。这该死的季节，早上8点半之后，重庆就像被烤化了一样，公路上会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早7点20分，我让K把带给小阳的东西装车，用蛇皮袋子封好前，我查看了一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查看的结果我很满意——透明的大号太空杯、八瓶大号的广告色、齐全的超浓缩颜料、一应俱全各种型号的排笔毛笔、整套全尺用具……青松说到的和没说到的，K都想到了，我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满意。
路上我在幻想现在的小阳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按照前两次去看他的经验，我开始猜测他会对我说些什么话。我对K开玩笑说，之前听青松说他全名时我还吓了一跳，因为重庆电视台原来的一帮老人儿里，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不过小阳却好象是大小的小，名字真挺巧合。
出城时因为新东福花园那里居民闹事，群众拉扯起巨大的横幅，说要见市委书记汪洋，要誓死保卫家园圣地，泣血捍卫私有财产，公路两侧和中间站满了龇牙咧嘴、满面仇恨的群众，他们挥汗如雨地不让车辆通行。K在车上咒骂，说这城市越来越没法住，到处充满了危险绝望的气息，那叫一个“腻到死”的感觉啊。我半夜积下的酒意有些上涌，让他小声点骂，把空调开大，我要睡觉。
二、
我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到达了YZ市区，那会已经是中午11点03分了。我于是也开始骂，没想到成全我睡个囫囵觉的，竟然是路上遇到的声讨义举，致使车到现在才到，而上午的探望时间已经过了。我让K把车子开到一家饭馆里歇凉，自己拿个手机东打西问，看能不能有关系照顾可以让我破例在午饭前看到小阳，谁知打了3个电话，手机也停掉了，没办法，只好等下午了。
两点一刻，YZ监狱开始办理亲属探望证，在大门口非常顺利地登记完毕后，我让K在车上等我，自己拎着一包东西步行往小阳关押的监区。我知道六至十监区实际上是在一起的，进出也只有一个很大的移动铁门，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就在办理第二次手续时，径自去了铁门外的登记室。
在查看我身份证时，一位女狱警斜着眼问我，“你去看小阳？”
我说“是的。”
“那你是他什么人？只有直系亲属才能看！”
“我是的他哥哥，让领导们费心了……”我说。
“恩？哥哥？那你怎么姓张？怎么回事！”女狱警还是相当负责的，一边说一边向我投来侦缉的眼光。
我心说怎么这次的探望尽出些意料不到的状况，就回答“哦，这样的，父母离婚了，所以不一个姓。这个娃儿……哎！”女狱警犹疑了一下，施施然写了个条子给我，要我从一旁的小侧门进入。我开门时，看到了前两次探望小阳时认识的一个男狱警要给我带路，他好象认出了我，态度热情地另外意外，“来吧，跟我来，要等一会儿，我们的新探视大厅这个礼拜刚启用，你在那里坐着等他就好了。”我终于想起来，上两次来看小阳，这个狱警也与我和阿文亲切交谈来着。
三、
我坐在探视大厅里的塑胶椅子上等着小阳。新建探视大厅非常正规，一个1200平米左右的大厅里，中间圈出一个长方型的区域，用水泥石墩起到半人高，上面是透明密闭的有机玻璃隔断，服刑人员就从通到监区的生活部走进这片天地，与他们的亲人通过同传电话交谈。
那会儿探视大厅里有估摸二十个人，看到自己服刑地亲人进来，都会扑向一隅，急迫地招手通话。我看小阳一直没来，就问一个狱警，他说要再等上一会，这里全是5监区的服刑人员。无聊时我留意到探视厅里一个红衣姑娘，大概只有二十岁出头，长相却是出奇的清丽，跟市里那些女子的漂亮全然不同，她的手上有块疤，神色忧郁。我问她来看谁，她说看一个朋友，随即又说是她哥哥，我会心地一笑，“我哥是七监区的，要等……”她说。
十来分钟后，里面的管教干部一声口令，正在和亲人通话的十几个服刑人员呼啦一下撂下电话，相互拥好站队，由管教带出探视厅。紧跟着呼啦又进来一拨穿着各色号衣的犯人，我分辨出里面竟有一个身着T恤衫的，理个光头，步态利索，我一看，那人正是小阳。
小阳见我挥手，瞪眼看了几妙种后，往我这边走过来，我示意他在最靠门的这部电话前坐下，他神色腼腆，比前两次都要瘦，但看上去却很精神，眼里满满一汪鲜活机灵。这与我前两次来时，看到他的拘谨木讷与沉滞，有着很大的区别。“张大哥，你来了啊，你等久了啊……”小阳抓起电话，先是问候我，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青松拜托的我，这就来了，给你捎了点需要的东西，一会让管教给你，你看上去很精神啊，还好吗小阳？”我说。
第一次去探望小阳是在他的午饭时，我托了小汤辗转了若干个电话，才获得他们监区长同意，破例让我和阿文进去，会面就在他们饭堂里，一百来号犯人都在吃饭，我就在饭堂一角跟小阳说话，一个管教神情肃穆地坐在我和阿文旁边。意涵隐晦地表达了我要说的话后，我盯着小阳的眼睛看，他似乎明白我要说的话，但因为是刚下管的新犯，不可能放得开，只好戚戚地看着我，喉咙里“呜呜啊啊”的。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不能说，只好点着头，用眼睛表示我明白。而第二次，我在他们四楼的医务室里见到的小阳，旁边坐着小阳的狱管廖队长，廖队长有些像《深牢大狱》里描写的庞建东，但交谈起来很有默契，他见我说话有分寸，举止较稳重，知热知冷地示意我可以近身与小阳交流。但前两次的探视和交谈，是不如这次的气氛宽松顺畅的，虽然隔着玻璃，但与小阳的交谈倒很彻底，这是我和小阳都感到轻松的。
四、
因为交谈氛围的原因，我在这次才放弃了对其它事物的思索，开始仔细打量小阳。与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苍白沉滞、第二次感觉到他的慵懒肥白不同，这次的小阳，是矍铄的，是有精神头的，他脸庞虽有些瘦，但却在凸现的棱角里传递了丰盈的活力。小阳眸子里神采飞扬，眼眨毛浓密森长，表情又含蓄羞怯，这种状态使人满心喜欢。“青松……他还好吧？张大哥，还是辛苦你了，让你费心了……唔~~他在北京，估计很忙的吧？”小阳说话时，语速不疾不徐，有时会忽闪几下眼睛，神情明媚中带有委婉，使人感到了他的安详与平静。我告诉他，青松最近是有些忙，在北京接下的一个电视剧本还在捉笔进行中，这次只好我来看他了，估计他会在十月左右回来的……“哦，没关系，没关系的，只是辛苦你了。”小阳听我说到青松时，眼睛里弥散出一些快乐的影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穿个T恤衫就进来了呢？伙食还好吧？管教干部们对你怎么样？现在在劳动没有？……”听我连珠炮似的发问，小阳有些不好意思，但情绪显然是兴奋起来。他告诉我，现在他已经当上了管队的组长，这对于他这样一个新犯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整个监区的条件很好，伙食标准也很好，每隔一天，都会吃到新鲜肉食，饭菜很香，到星期六还会加菜。穿上我给他带去的T恤衫，也是符合规定的，没有什么大碍，现在不参加劳动，已经开始被监区相中，在负责黑板报、宣传栏的工作，而且还在给监狱的报纸“狱苑”画稿件了，如果用一篇，就可以立一个功，一个功，就可以减去两个月的刑期，他正在努力，希望可以多捕捉一些改造生活当中的真善美的细节，画出作品希望可以刊用。
“上个月我加了7分，上上个月我有6.5分……管教干部们对我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印象分都还不错……”当小阳积极快乐地向我絮叨时，我恍然觉得他就是《深牢大狱》里的那个刘川，在他们身上，有些影子竟然是这样相似的。我嘱咐小阳，一定要低调谨慎，为人谦和温润些，注意和基层的管教干部，和同监的狱友搞好关系，跟老犯应该不亲不离，真诚里带着冷静，妥善地掌握好分寸。小阳听着一直点头，他说“我会的，我明白。”二十分钟后，时间到了，小阳隔着玻璃和我告别，他挥挥手，张大了嘴巴，脸上洋溢开自信和希望。
一、
我受托于青松的时候，正在沙坪坝一家名叫“毛哥老鸭汤”的餐厅里参加同学聚会。“你明天一定要去看他，给他把那些必要的东西带去，你答应过我的。”青松在电话里对我讲话时，我在嘈杂声里分辨出他应该在参加完一次活动的归途之中。我对他说：“好的，明天我就去看他。”安排好车辆后，我当晚喝了不少酒，夜生活到凌晨5点左右，心里盘算着天一亮就出发，出发就倒在空调车上睡觉，正好不看让我生厌的高速路上蒸腾而起的热晕。这该死的季节，早上8点半之后，重庆就像被烤化了一样，公路上会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早7点20分，我让K把带给小阳的东西装车，用蛇皮袋子封好前，我查看了一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查看的结果我很满意——透明的大号太空杯、八瓶大号的广告色、齐全的超浓缩颜料、一应俱全各种型号的排笔毛笔、整套全尺用具……青松说到的和没说到的，K都想到了，我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满意。
路上我在幻想现在的小阳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按照前两次去看他的经验，我开始猜测他会对我说些什么话。我对K开玩笑说，之前听青松说他全名时我还吓了一跳，因为重庆电视台原来的一帮老人儿里，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不过小阳却好象是大小的小，名字真挺巧合。
出城时因为新东福花园那里居民闹事，群众拉扯起巨大的横幅，说要见市委书记汪洋，要誓死保卫家园圣地，泣血捍卫私有财产，公路两侧和中间站满了龇牙咧嘴、满面仇恨的群众，他们挥汗如雨地不让车辆通行。K在车上咒骂，说这城市越来越没法住，到处充满了危险绝望的气息，那叫一个“腻到死”的感觉啊。我半夜积下的酒意有些上涌，让他小声点骂，把空调开大，我要睡觉。
二、
我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到达了YZ市区，那会已经是中午11点03分了。我于是也开始骂，没想到成全我睡个囫囵觉的，竟然是路上遇到的声讨义举，致使车到现在才到，而上午的探望时间已经过了。我让K把车子开到一家饭馆里歇凉，自己拿个手机东打西问，看能不能有关系照顾可以让我破例在午饭前看到小阳，谁知打了3个电话，手机也停掉了，没办法，只好等下午了。
两点一刻，YZ监狱开始办理亲属探望证，在大门口非常顺利地登记完毕后，我让K在车上等我，自己拎着一包东西步行往小阳关押的监区。我知道六至十监区实际上是在一起的，进出也只有一个很大的移动铁门，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就在办理第二次手续时，径自去了铁门外的登记室。
在查看我身份证时，一位女狱警斜着眼问我，“你去看小阳？”
我说“是的。”
“那你是他什么人？只有直系亲属才能看！”
“我是的他哥哥，让领导们费心了……”我说。
“恩？哥哥？那你怎么姓张？怎么回事！”女狱警还是相当负责的，一边说一边向我投来侦缉的眼光。
我心说怎么这次的探望尽出些意料不到的状况，就回答“哦，这样的，父母离婚了，所以不一个姓。这个娃儿……哎！”女狱警犹疑了一下，施施然写了个条子给我，要我从一旁的小侧门进入。我开门时，看到了前两次探望小阳时认识的一个男狱警要给我带路，他好象认出了我，态度热情地另外意外，“来吧，跟我来，要等一会儿，我们的新探视大厅这个礼拜刚启用，你在那里坐着等他就好了。”我终于想起来，上两次来看小阳，这个狱警也与我和阿文亲切交谈来着。
三、
我坐在探视大厅里的塑胶椅子上等着小阳。新建探视大厅非常正规，一个1200平米左右的大厅里，中间圈出一个长方型的区域，用水泥石墩起到半人高，上面是透明密闭的有机玻璃隔断，服刑人员就从通到监区的生活部走进这片天地，与他们的亲人通过同传电话交谈。
那会儿探视大厅里有估摸二十个人，看到自己服刑地亲人进来，都会扑向一隅，急迫地招手通话。我看小阳一直没来，就问一个狱警，他说要再等上一会，这里全是5监区的服刑人员。无聊时我留意到探视厅里一个红衣姑娘，大概只有二十岁出头，长相却是出奇的清丽，跟市里那些女子的漂亮全然不同，她的手上有块疤，神色忧郁。我问她来看谁，她说看一个朋友，随即又说是她哥哥，我会心地一笑，“我哥是七监区的，要等……”她说。
十来分钟后，里面的管教干部一声口令，正在和亲人通话的十几个服刑人员呼啦一下撂下电话，相互拥好站队，由管教带出探视厅。紧跟着呼啦又进来一拨穿着各色号衣的犯人，我分辨出里面竟有一个身着T恤衫的，理个光头，步态利索，我一看，那人正是小阳。
小阳见我挥手，瞪眼看了几妙种后，往我这边走过来，我示意他在最靠门的这部电话前坐下，他神色腼腆，比前两次都要瘦，但看上去却很精神，眼里满满一汪鲜活机灵。这与我前两次来时，看到他的拘谨木讷与沉滞，有着很大的区别。“张大哥，你来了啊，你等久了啊……”小阳抓起电话，先是问候我，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青松拜托的我，这就来了，给你捎了点需要的东西，一会让管教给你，你看上去很精神啊，还好吗小阳？”我说。
第一次去探望小阳是在他的午饭时，我托了小汤辗转了若干个电话，才获得他们监区长同意，破例让我和阿文进去，会面就在他们饭堂里，一百来号犯人都在吃饭，我就在饭堂一角跟小阳说话，一个管教神情肃穆地坐在我和阿文旁边。意涵隐晦地表达了我要说的话后，我盯着小阳的眼睛看，他似乎明白我要说的话，但因为是刚下管的新犯，不可能放得开，只好戚戚地看着我，喉咙里“呜呜啊啊”的。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不能说，只好点着头，用眼睛表示我明白。而第二次，我在他们四楼的医务室里见到的小阳，旁边坐着小阳的狱管廖队长，廖队长有些像《深牢大狱》里描写的庞建东，但交谈起来很有默契，他见我说话有分寸，举止较稳重，知热知冷地示意我可以近身与小阳交流。但前两次的探视和交谈，是不如这次的气氛宽松顺畅的，虽然隔着玻璃，但与小阳的交谈倒很彻底，这是我和小阳都感到轻松的。
四、
因为交谈氛围的原因，我在这次才放弃了对其它事物的思索，开始仔细打量小阳。与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苍白沉滞、第二次感觉到他的慵懒肥白不同，这次的小阳，是矍铄的，是有精神头的，他脸庞虽有些瘦，但却在凸现的棱角里传递了丰盈的活力。小阳眸子里神采飞扬，眼眨毛浓密森长，表情又含蓄羞怯，这种状态使人满心喜欢。“青松……他还好吧？张大哥，还是辛苦你了，让你费心了……唔~~他在北京，估计很忙的吧？”小阳说话时，语速不疾不徐，有时会忽闪几下眼睛，神情明媚中带有委婉，使人感到了他的安详与平静。我告诉他，青松最近是有些忙，在北京接下的一个电视剧本还在捉笔进行中，这次只好我来看他了，估计他会在十月左右回来的……“哦，没关系，没关系的，只是辛苦你了。”小阳听我说到青松时，眼睛里弥散出一些快乐的影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穿个T恤衫就进来了呢？伙食还好吧？管教干部们对你怎么样？现在在劳动没有？……”听我连珠炮似的发问，小阳有些不好意思，但情绪显然是兴奋起来。他告诉我，现在他已经当上了管队的组长，这对于他这样一个新犯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整个监区的条件很好，伙食标准也很好，每隔一天，都会吃到新鲜肉食，饭菜很香，到星期六还会加菜。穿上我给他带去的T恤衫，也是符合规定的，没有什么大碍，现在不参加劳动，已经开始被监区相中，在负责黑板报、宣传栏的工作，而且还在给监狱的报纸“狱苑”画稿件了，如果用一篇，就可以立一个功，一个功，就可以减去两个月的刑期，他正在努力，希望可以多捕捉一些改造生活当中的真善美的细节，画出作品希望可以刊用。
“上个月我加了7分，上上个月我有6.5分……管教干部们对我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印象分都还不错……”当小阳积极快乐地向我絮叨时，我恍然觉得他就是《深牢大狱》里的那个刘川，在他们身上，有些影子竟然是这样相似的。我嘱咐小阳，一定要低调谨慎，为人谦和温润些，注意和基层的管教干部，和同监的狱友搞好关系，跟老犯应该不亲不离，真诚里带着冷静，妥善地掌握好分寸。小阳听着一直点头，他说“我会的，我明白。”二十分钟后，时间到了，小阳隔着玻璃和我告别，他挥挥手，张大了嘴巴，脸上洋溢开自信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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