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话说,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从一个相对落后的地方,去到一个更富裕,更体面,总之他们认为更美好的地方。于是,这群有着共同追求的人,满怀着热切的希望开始出发了。
从这个地方,到要去的地方路途很长,这群人面临着怎么去的问题。假设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搭飞机,一是搭火车,没有人选择自己走,因为实在是太慢了,而尽早到达,被认为是最重要的。
他们来到了火车站,被告知为了适应改革,因火车太慢,投入高见效少,已经不再运营了;于是他们涌到了机场,机场开始聚集买票的人潮,一票难求,机票逐步开始抢手,并开始涨价。
航空公司发现,想挖掘现有的运力并提高效益,最好的办法是提高票价,而不是提供更多的座位。而最好的提价办法就是缩小经济舱,扩大头等舱和商务舱,因为只有非经济舱的旅客对票价不敏感。
由于经济舱座位缩小了,物以稀为贵,经济舱的票价也开始涨了。等候的人群开始怨声载道,部分人已被过高的飞机票价挡住了理想之路。
在飞机票价大涨之初,当局就发现了问题,开始意识到航空公司赚了太多的钱,于是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一是航班不能有意延误,加快周转率;二是对航空公司的超额利润征收高额税费;三是禁止飞机票转让行为……结果发现机票价格照涨不误。当局再次出台所有飞机经济舱位的比例不得少于70%的规定,否则不准起飞,无奈改装飞机需要1—2年的时间,市场依然。这时,对于航空公司就只剩下价格管制——“双限”这一个办法了:限舱位,限票价。
此时,人们忽然想起了火车,只有火车才有解决大规模运输的能力,而且可以负担。于是,火车恢复运营和新的火车捷运方案提出来了——为了切实发挥火车的规模运输旅客的能力,要切实落实火车不能设包厢、设软座,购买火车票的人要实施资格审查等等。
当局这一举措的效果是明显的,聚集在机场的人群开始分流了,大家终于有了一个底,就是待到火车开动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将会到达那个想去的地方了。
(二)
故事如果只发生了前半段,也就是个大团圆的结局,没有太多的悬念,与我们时代的变化精神不符。
话说,时过境迁,这回轮到航空公司和买了飞机票的旅客犯愁了。
首先,航空公司通过点算聚集在机场的人数,觉得心理有底,想购买机票的人还很多,没必要打折。一方面去年购买飞行专营权的价格已经大幅上升;另一方面今后飞机商务和头等舱的数目会下降。经过这段政策适应期,票价还会涨。于是一边是高额的票价,一边是观望的人们;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是代理售票点,由于实际购票的人少了,开始结业和收缩;某些拥有巨大运力的航空公司,不肯眼见空座率上升,开始出售折扣票。
前期已预购大量机票的黄牛党发现短期兑现收益已然不现实,开始折让出售。
这时原先观望想买票的人开始热烈讨论此时买还是不买?他们逐渐分为三类:
第一类人:认为自己属于有资格坐火车的,现在的行动是转向火车站看火车的时刻和价目表;
第二类人:认为长远而言飞机票还会贵,而现在一段时间内则是最佳购入期,因而到处询问各航空公司的折扣;
第三类人:认为机票在相当时期内也不会涨,与其现在买,不如未来再说。
航空公司发愁的还不是现在挺不挺得过去的问题,而是挺多长时间的问题,现在已经挺了半年了,未来是二个月,半年,还是一年,才能恢复人们的买票热情?自己将投入定型的飞机,将在未来如何拟定舱位大小、数目、装修和服务,才可以和火车以及现有舱位竞争?
故事的发展充满了不确定性,但这种不确定性是短时期的,长期的结局当然通过这个故事已经告诉了我们,它们是相当确定的:
1、
我们还是要去到那个美好的地方;
2、
各类型的人都将会有条件去到那个美好的未来;
3、
由于能源所限,加大了火车的运力就要缩小飞机的运力;
4、
因为资源所限,机票会随着CPI上升的。
对于以上这些,观望的人们只是在问一个问题,短期到底有多短?长期到底有多长?到目前为止,大家争论不休。
其实,扯到了这里,已经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实证意义上的市场考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