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月&色》续1（洛雨田著）
(2010-08-28 23:5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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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洛洛（洛雨田）江晨子来声同志妻子月色童棋原创小说文化 |
分类： 原创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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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再加上独自居住，过去，江晨子的生活更多时候是昼夜颠倒。自从来声搬进他的小屋，为了迁就来声朝九晚五的工作，江晨子也过起了与来声一样有规律的生活。他白天在家创作，傍晚做好了饭菜等待来声归来。晚上，他们或者一起兜风或者一起参加名人生活圈的活动。周末是属于他们一起购物的时间。他们完全沉浸于二人世界的甜蜜生活。江晨子的父母虽不与他同住，但也知道了江晨子的身边多了一个讨人喜爱的来声，只是想不到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江晨子与我一如既往地保持良好的沟通。当来声工作忙碌之时，江晨子就带着我去参加名人生活圈的活动。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每一次都还觉得能被名人偶像邀请去出入高级场合，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江晨子与来声、与我的相遇完全改变了三个人原有的生活，对于早早就在城市漂泊的来声而言，他不仅有了家的感觉还有了情感的归宿；而平凡的我一旦与江晨子随行便能油然而生一种虚荣的满足；江晨子则在平凡人的身上重新感受成名后失去的轻松。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是文人墨客的杰作，但仿佛也在其中种了咒。江晨子与来声的幸福被江晨子母亲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给终止了。同时，我的人生和所有的悲剧也从此拉开了序幕。
江晨子的母亲由普通的感冒发烧被查出子宫瘤晚期。住院的时候，我也随同江晨子去医院看望过她。当我跟着江晨子进入他母亲的病房时，我真实地被吓了一跳。那哪是病房，简直是高级酒店贵宾房！正当我环顾病房，还处在惊讶之中时，江晨子向他的母亲介绍我了。“妈，这是我的朋友童棋。”
“阿姨，您好！您就叫我小棋吧！”我微笑着、有些羞涩地说。
她打量了我一番，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微笑，接着指着病床边的一张椅子说：“谢谢你来看望我，请坐！”
“我一听晨子说你病了就想来看看你，阿姨，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走近病床问道。
“我的病呀，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江晨子的母亲回答，她的语调仿佛在说玩笑话一样，听不出一点病态。
“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好好养病，您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安慰到。
“我一把年纪了没什么，放心不下的是晨子，都这么大了还没女朋友。哎，要是能在死之前看到他结婚，我也就瞑目了！”江晨子母亲遗憾的话语里折射出无数令人遐想的信息。
“妈，你好好养病吧，别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坐在病床边的江晨子拍了拍他母亲的被褥说。
“阿姨，我家在长乐。”我回答。
“哦，长乐，长乐是个不错的地方。”她停顿了一会儿又问，“是城里还是乡下？”
“乡下。”
“妈，你都把人家问得不好意思了！”江晨子显然觉得他母亲问了不该问的。
“我问问也不行啊，你这孩子？”江晨子的母亲生气模样地问，“小棋，你不会介意吧？”
“哦，不会的，阿姨！”我急忙回答。
“你看，人家小棋多善解人意！对了，小棋，你做什么工作呢？”
“我在公司做文职工作！”我开始有些紧张，我真的没有料到江晨子的母亲会问这么多。
“女孩子做文职，蛮不错的！”江晨子的母亲说道。
走出病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觉有些乱，小小的兴奋与不安在交集着。
江晨子的母亲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时常向江晨子表达了在离世前看到他成婚的愿望。一头是与来声刚开始的幸福世界，何况也没有女朋友；一头是即将离世的母亲，江晨子陷入了两难境地。
后来他的父亲和许多亲戚长辈都向江晨子表达同样的立场。经过一番痛苦挣扎，江晨子屈服了。但是他想不到可以结婚的女人。在一遍遍思虑后，他向我表达了爱意，并把他母亲的愿望告诉我。我会不答应吗，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啊？！
姐妹们得知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她们都说我捡来一个幸福，一定要好好收藏！在公司，我依然对这个消息守口如瓶！
对于江晨子而言，最难的是他如何把这个决定告诉来声。
当江晨子亲口对来声说出这个无奈的决定时，来声伤心欲绝。刚来的幸福就要失去，来声抱着江晨子嘶声痛哭。
江晨子与来声还住一起，但是他已经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他病重的母亲身上、花在我的身上、花在婚事的筹备上。来声下班回家再也看不到等在屋子里的人和热腾腾的饭菜，相反，只能用尽所有的时间去等待江晨子的归来。他珍惜每一秒可能与江晨子在一起的时间。而此时，分开与相聚对来声都是一种折磨与煎熬。他的阳光被耗尽，取而代之的又是令人心疼的忧郁！
江晨子收回出租的大房子作婚房，把原来两个人一同居住的小公寓留给来声。接受还是拒绝，来声没有明确表示。没有了江晨子，房子拿来住寂寞、拿来触景伤情，又有何用呢？
我们购买家俱的时候，江晨子也拉上来声。那天，我发现他憔悴了很多，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有活力。他的话明显得少了，除了见面时与我打声招呼，就没听到他再说啥。
江晨子看中了一款沙发，他坐在上面一边感觉着一边说：“来声，这个不错，你来看看！”
来声走过去，快到江晨子跟前时，江晨子伸手就把他拉过去。刹那间，只见来声面红耳赤。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被触动，因为他们情不自禁得显露了情侣之间才有的感觉！
“真的喜欢吗？”来声问，“要是喜欢就送货，我买单，送给你-----们，当作结婚礼物！”
来声转过脸微笑地看着我，表现上是征求我的意见，其实是一种掩饰！
“那就不客气了，哈哈！”江晨子开怀大笑，他拍了拍来声的大腿，又说，“下次买东西还叫你一起去！”
可是当来声真的去买单时，江晨子又拦住了他。江晨子说：“傻瓜，和你开玩笑的，这么贵，我们自己买！”
来声没听劝，为我们的沙发买了单。
后来，我们购买结婚用品时，来声大都在场。江晨子和他一个做决定一个买单，我则成了陪衬。
江晨子要来声当他的伴郎，来声答应了。婚礼那天，来声穿得与江晨子一样帅气。他以伴郎的身份见证自己深受的江晨子和一个叫童棋清纯善良的女人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他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的泪水汹涌澎湃，但还只能努力往心里咽。
那是一个豪华的婚礼，有我们的亲戚朋友同事，有很多普通人平时只能在电视或者报刊上看到的名人，还吸引了大批记者。我看到了无数羡慕的目光，我完全陷入幸福的旋涡，我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能嫁给一个这样有名有钱有才的帅气男人。我更不知道，当我在以一个男人而荣耀的时候，就在我的身旁却有一个帅气的男人为同一个男人而疼彻心屝！
可怜的来声，他不知道日后与江晨子是过各自的生活还是作一对地下情人。各自生活，他做不到；作地下情人，他又无法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善良女人。那么，还有何选择呢？
我们的婚礼结束了，来声回到公寓；目睹和抚摸着那些曾经与江晨子共用过的每一样物件，他还能闻到江晨子的味道；而从此刻开始就要一个人徘徊于此，来声再次不禁潸然泪下。他走进书房，望着的是一张张鲜活的相片，可感觉，彼此已在两个相隔遥远的世界。
来声在书桌前坐下，他抽出一张江晨子的创作纸，又从笔筒里取出一支笔，思索片刻便开始落笔。“亲爱的晨子，------”
当日期落款后，来声把这封信铺展在电脑前，并用笔压在上方。他站起来环视一遍这间书房，然后又走进房间久久地注视着；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他能闻到江晨子的味道，他又看见那些温暖的时光。
此时，江晨子正在我们新婚的家里徘徊，他正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不知如何走进他与我的婚房。他的手机响了，显示着的是自家公寓的电话。
“喂-----”江晨子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里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来声问，“今天，高兴吧？”
“来声------我想-----”
“晨子，我祝------你们幸福！”
“来声------”
“很晚了，去休息吧！------别冷落了童棋，她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再见！”
来声挂断了电话，江晨子不安起来。他抓起外衣，连声招呼都没与我打就往外冲。
在路上，江晨子在电话中对我说：“童棋，来声要出事了，我得去一下，你先睡吧！”
新婚之夜，自己的丈夫为一个男人把自己独自留在家里，我瞬间崩溃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寂寞、委曲和伤心完全包围了我。我第一次感觉到幸与不幸的距离原来是这样的短。
江晨子冲进公寓大声呼喊着来声，里边所有的灯都亮着，但是空无一人！
来声拦了一辆的士来到江晨子第一次吻他的那个地点，他想最后一次寻找他们最初的回忆。月光如水，飘散在闽江边上，来声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江晨子在此地给他的第一次强吻！
江晨子在公寓里着急地度步，跑进书房，发现了桌面上的留言：
亲爱的晨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这是我的命运，我不怪你！其实，我很想守候在这个屋子里，但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走进这个屋子，到处能看到你的身影，到处能闻到你的味道。那些温存的画面还在眼前，可是伸手却已没有你，我所能触摸到的全是冰冷与孤独。我无法承受温习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时还情不自禁地想像你与一个女人的亲密。所以，我只能选择到另一个世界去守候你！
亲爱的晨子，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江滨大道边上强吻我吗？你那突如其来的袭击真的把我吓坏了。但是，我要感谢你，感谢你的强吻让我寻回真实的自己。你知道吗，很多人觉得我很阳光，事实上，很久以来，我的内心一直很忧郁？因为我畏惧女人身上的味道，而对男人却充满兴趣！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所以一直活在内心的矛盾里。是你的那个强吻，让我消除了矛盾和忧郁；是你给我的爱，让我不着边际的心有了归宿，让我在城市漂泊多年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只是遗憾的是，上天最后还是没有眷顾我，它收回了你给我的幸福！在你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里，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但是在最后的日子还能陪在你身边，我很知足。对了，那张你看中的沙发整整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也用不着钱了。今晚的月色很像你强吻我的那个夜晚一样。我想，此时，那里一定很美!
亲爱的晨子，这里有一张卡，密码是由你的生日、我母亲的生日和我的生日组成，里面有一些钱，麻烦你在我走后交给我的父母。最后，我想提一个要求，希望你每年都能去乡下看他们一次！
亲爱的晨子，别了，请你不要为我伤心，请你一定要幸福，我会在天堂里守候着你！
江晨子看完留信飞快地向江滨冲去！
江晨子赶到江滨大道上那个强吻来声的地点已经看不到来声。他焦急地转了一圈，借着月色，发现了一张躺在地上的相片。江晨子立刻伏首拾起，映入眼帘的是自己与来声的合影。
一阵江风吹过，江晨子嘶声哭喊：“来------声------！”喊声被吞噬在黑夜之中。
“童棋，来声下落不明，有可能自杀了------”江晨子已经哽咽，但在童棋面前，他必须强忍，“我现在不能回去，你先睡吧，啊！”
我很想跑回娘家，可是我又如何向人启齿！我难道说我的新郎有事出去了？那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啊！我心如刀绞，但我只能一个人躺在黑暗的婚房里抽泣。
第二天大多媒体都用头条报道了这场豪华的婚礼。可是我却只能把一个人关在家里，把所有的落寞埋进心里。
傍晚，来声的尸体被发现，警方涉入调查；江晨子本想前去认领尸体，但他的经纪人制止了他并代江晨子赶往现场。为了让来声早日入土，江晨子向警方提供了来声的遗言。
办完来声的后事，又去乡下看望了他的父母，江晨子才回到我们那个家。
他一下子憔悴了许多，人也变得沉默。来声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在我们新婚之夜自杀；为什么他的死会如此影响江晨子；他的遗书里写了什么，为什么江晨子可以凭它洗掉嫌疑？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最不能容忍的是江晨子可以在新婚之夜撇下我，夺门而去这么多天！所以，我还是带着崇拜、带着小心，诚惶诚恐地对他撤了泼。他没有任何回击，任由我又骂又打。我累了，静静地抽泣着。他把我拉进怀里，安抚着。望着他帅气逼人的脸盘，想想曾经是那样遥不可及的偶像，而今自己就躺在他的怀里，那一刻，我又觉得幸福无比。面对江晨子，我就是如此容易满足！
我闭上双眼，等待他的亲吻。然而，他没有吻我。我主动靠近他吻他，吻他的嘴、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我的动作由慢而快，我的呼吸也由平稳变得急促。我试图蜕去他的衣服，他却用力地把我往外推。“对不起，童棋，今天我很累，改天，好吗？”
我难堪极了，觉得自己是一个性饥渴的荡妇，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哭着跑进房里。我告诉自己不要哭，可越是如此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流。
我以为他会跟着进来安慰我，然而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打回一个电话，说他要去医院看他的母亲。推开房门，若大的房子只有我，和那些没有生命的家俱，死一般地寂静！想起这些家俱是来声和我们一起买来，尤其是看到他送给我们的那张沙发，我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就像被放了冷箭一样！
返回房里，擦干泪痕，我也准备去医院。
走进病房，里边只有我的婆婆，她已经熟睡了。我不想吵醒她就轻轻地走到离病床最远的那个窗前站着。我一直望着窗外，但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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