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时期有一位叫钟繇的大书法家,他为了得到蔡邕的《笔法论》一书,竟然掘坟盗墓,在历史上传为笑谈。
据说一日,钟繇与一些当时的著名书法家在仲将韦诞府邸聚会。酒过三巡,醉意中大家开始谈书论道,公推钟繇讲论书艺。钟繇矜持不开口,把目光转向韦诞说:“韦诞兄书名震天下,今日聚会,应首推您。”韦诞面有难色,说:“韦某不才,笔法理义,实在无可奉告,我倒有一本书,请诸位一阅。”说着拿出一本青色封面的书。
钟繇一眼便认出是蔡邕的《笔法论》,惊曰:“想当年蔡邕于嵩山石宝研读书法,神授天书,后写成《笔法论》,想不到这绝世珍书今日在仲将兄的手中,能否借小弟一阅?”韦诞摆手连说:“不行,不行!此书为传家秘宝,绝不外借。”
之后,钟繇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几年后,韦诞逝世,钟繇就派人掘墓盗书,并振振有词地说:“我一生苦练书法,仲将兄你如何忍心将此书法秘诀带入坟墓?蔡中郎的绝世珍书是不应该失传的!”
钟繇对书的痴迷大有孔乙己老先生“窃书不为盗也”之遗风。大凡读书人都对喜欢而得不到的奇书怀有此种不轨之心理,是可以理解的。
仲将韦诞也是一个好书种子,对好书爱不释手,宁可把书带入坟墓也不外借,是真爱书也!可以理解。我亦爱书如命,曾借给朋友一本《顾城之死》的书,谁知此老兄几载不还,问及却说借与某某,再问及又说不知下落矣!唉,爱书人与书的感情是可想而知的!怪不得韦诞不乐意借与钟繇《笔法论》,盖因爱书惜书至极也!
借书是要讲究书德的。书德不好的人是不能借与他书的,那往往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太爱书的人也不能借与他,因为他太爱书,会对你的书产生非分之想,到了这种地步,不会顾及书德了,他以为得到这本书比坚持书德更重要。钟繇就是这一类书生。也许韦诞不借与他《笔法论》是对的。至于钟繇最后以不道德的方式得到了这本书,那都是后话,至少韦诞在生前没有我对于《顾城之死》一书遗失的遗憾心理。
钟繇也好,韦诞也好,都是爱书人,书在谁那里也受不了冷落,怕就怕视书如粪土者把吾辈惜爱之书付之一炬或当破烂换二两白干喝了,那却是书的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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