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有鬥爭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所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如果行得通,那我就從來沒有‘退出江湖’。上個星期我才剛剛從22樓跑下來,爲了救一個女孩。後來爲了這個事情,我和我的一幫朋友在醫院差點吵翻了天。如果這個現實還不算江湖的話,那什麽才算江湖?難道要我拿著筆拿著紙,坐在桌前埋頭苦寫才算江湖?那是爬格子,不是江湖。”“其實說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人,都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推脫。你不在江湖誰在江湖?”
我寫武俠小說,其實是文學激發的,像詩歌、歴史,還有中國的山水等等,不是武俠激發我寫武俠小說的。我不是“從武俠小說入武俠小說”,這就好像“詩從不是詩處來”。我們想寫詩的時候,只看那些文藝的東西,你寫的可能不是詩,但是反而從生活中來,像杜甫的《茅屋爲秋風所破歌》這樣在生活中所感的才是詩。
詩永遠不會邊緣化。詩是中國傳統文化最重要的一個典範,詩是我們集體記憶未能開解的密碼,這個密碼有無盡的寶藏。其實新詩邊緣化只是一個誤傳,只是大家對現代詩不是很能接受,有些新詩寫得很晦澀,不像古詩那麽朗朗上口,這就需要天才來挽救,像余光中啊、楊牧啊。所以說有時候後繼不是很有力,但還是有人的。只是經常前浪已經死在沙灘上,後浪還沒有上來,如此而已。
武俠小說的話,其實只要“青山依舊在”,“夕陽”就能“無限好”。你打開電視,總會有武俠電視劇,就算是警匪片、穿越片裏面也有打鬥。打鬥當然不是一種武俠。其實,武俠片之所以爲武俠片,是因爲武俠片的核心價值在“俠”不在“武”。它沒有被邊緣化,只是被異化了、無間道化了。無間道化就是武俠已經通過不同的媒體滲透到各個地方了。
我說過“靠靈感寫作的作家不是好作家”,人在每一個刹那,每一個場景都會有領悟,其實靈感就是經驗積累,所以如果你困惑“今天要寫什麽題材”,我勸你不要當作家,至少今天不要當。話說回來,我很期望年輕人寫作,釋放他們的內心,寫作是很過瘾的事。對于大師的作品,我們要先尊重,再了解,再釋放它本身的能量,再結合自己的能量創作出能分出彼此、二水分流的作品,再彙聚在一起,創造出一個滔滔不絕有氣有力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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