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一刀64 魔镜魔镜,吊颈还是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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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一刀
陆鹰君打从心里,一直寒冷到骨髓里去。那是一种千里冰封的感觉,但不是自外头的气温,而是自心底里弥漫出来的寒。
过了一会,那红衣女郎依然在灌木丛中看着他,但没有动作,没有说话,眼眶里的血,慢慢溢出脸颊来。
他知道她不是人。
他慢慢挪开镜子,徐徐回首,望向后头。
是的,后面果然没有人。
灌木丛中无一人。
镜子里照见的,在常人的眼里是看不到的。
陆鹰君心想:自己一生光明正大,也没害过什么人,尤其女人,只有天下女人负她,他可从未负过天下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一寻思,胆气就壮了不少,再往前行,路经小学篱笆外,又忍不住,望镜里张望了一下。
人性总是如此。在心理学,常用的援例就是:叫你别去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你就在听到的这一刹把这形象想了个透。如果有人突然叫你闭上眼,你第一个反应,还是会把眼睛先睁了睁。
陆鹰君现在就是这种心态。他又迷惑又担心,但还是忍不住要向镜里张望,到底那红衫女鬼有没有跟着自己,镜里边还有没有别的启示。
这一看,可放了心。
镜里没有照出女鬼。
但这一照,可照出更悬的心念。
因为镜侧有景物一闪而过,陆鹰君紧张了一下,马上调整镜面方向,要看清楚到底何物,结果,镜里照出的,是那学校的老榕树下,吊着一个人。
一个长袍白服的人,舌头伸得老长,脸上青紫蓝一团,早就不活了。
他的脖子挂在绳子里,绳子圈在榕树的枝桠上,那白袍人的身体随风摇摇荡荡。
恐怖啊。
这使他几乎有立即把镜子摔碎了的冲动,可是,镜面上的角落又出现了另一事物:
在大草场那边,竟然有一口井。
古老的、砖块也长满了苔的井。
井边无人,但仔细看,井沿有十只手指,死死抓住井口边沿,青筋浮现,指节苍白。
也就是说:有人掉落井里,但仍死死抓住了井边;又或是,有人正自井里攀爬出来。
这使得陆鹰君毛骨悚然,顿时想起了日本惊悚电影什么“七日凶铃”之类的传说。
他鼓起了勇气,别过头去,不看镜里,只见斜阳入暮,但大操场空荡荡的,既无古树,也无老井。
那么,这吊颈而殁的人是谁呢?这落井后又试图爬出来的,又是人是鬼?这到底是什么象征呢?对自己而言,是凶是吉?是叫自己跳井呢?还是预示自己有日会上吊?
陆鹰君明白了:他手上拥有的,不只是神镜,同时也是魔镜!
他心里下了决定。
他走到马路中心,把镜子平放在马路上,心中默念了几句经文,然后离开:
不管这面镜子,会不会保存下来,还是会让经过的车子碾成碎片,可是,这镜子到底与他的生命,再无关系,也无牵连。
他不想再结这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