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一刀33 力道似是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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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一刀
“烧饼行动”,是万人敌下令,杀死阿丙并一把火烧光“文盲工作坊”的行动,由“神马一刀斩”蔡月汗主事,侯小周监督。
于是,侯小周就在围墙外观察:
黑夜,杀手已重重包围了阿丙。
阿丙喝尽了他手上破甑里几滴粥,手里还拿着支吹火筒,灶里柴火仍一明一灭的亮着余烬。
先出手的是“半只断箭”哈池,“嗖”地一声,一箭射去。
阿丙似不曾觉察,也没看见,忽而,双指一夹,夹住断箭,反手一甩,嗖的一声,那箭穿入哈池的方巾帽上,兀自晃动。
只听阿丙咕噜道:“好箭好箭,不过力道只像小便。”
蔡月汗脸色一沉,身旁重量级杀手“白蛇画壁”夏一笑,长空而起,姿势曼妙,到了半空,手一扬,三点寒芒,打出,再鹞子翻身,一扭腰肢,五道梅花,飞袭阿丙,足才沾地,七道尖啸,分头打去!
阿丙也没作啥,没看,没望,只一手拿起那甑,一翻一反一兜一套,暗器全没了。然后,他摆了摆甑,逼近耳边,听到暗器尽在里边滚动摇响,那甑还是烧热的呢。
阿丙笑说:“小姑娘的暗器有六种是活的。”
夏一笑玉颊都给气白了。
不,吓白了。
蔡月汗再也不能沉住气,重重一点头,他的副使白旗千军哈池和红旗勇将哈寒已一枪一剑,杀了过去,同时掠出包围剿杀阿丙的,还有蔡月汗带去的十八名杀手。
阿丙叹道:“这样打杀,我是无法不还手,也没有办法不开杀戮的啊!”
说着,反击,就用他手上那一截黑黝黝的吹火筒,或曰,拨火棍。
叱喝,哀呼,狂嚎,怒吼,只听刀剑枪风,以及一把吹火筒在黑暗里划破室内空气的啸啸割裂之声,以及击打空气的啌啌澎湃异响。
星火四溅,室内的灶火,给刀剑兵刃撩拨砍劈,火迸烟激,很快,火光慢慢熄灭,室内陷入了一篇黑暗。
惨呼倒地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吹火筒唬唬之声,逐渐占据了黑暗里的全场。
蔡月汗大惊,喊道:“不能让火芒熄灭,他是瞎子,在黑暗里占优势!”
忽见一道微芒,逐渐增光,原来是一截枯枝,仍燃着小火,给人用手挡着风口,不让熄灭,而这干枝就由阿丙嘴里衔着,他用左手护着火头,右手拿着吹火筒应敌。
在他眼前,敌人只剩七八人。
这七八人依然彪悍,怒嘶着,挥舞兵刃,包抄打击。阿丙口里衔枝,手护火苗,挥舞吹火棒,又砸下四人,这才舒一口气。
侯小周骇然道:“你既是瞎子,为何要点火迎敌!?”
阿丙用空着的一只手,拿下仍有火光的干枝,呵呵憨笑:“我虽然看不见,你们得要有光才能打呀,交手过招总不能对你们不公道的呀!”
蔡月汗目睹情境,一跺足,撤走。侯小周也悻然撤退。
(原刊于羊城晚报2011-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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