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一刀30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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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一刀
乡军后补副指挥使西门丙,虽然只是乡藩小吏,但倚仗朝廷戍卫背景,常藉势欺凌贫民小贩郭鱼。郭鱼夫妻,因惮其在衙门党羽,常忍气吞声,不敢有拂。西门丙对郭妻垂涎已久,有日藉故登门寻衅,打伤郭鱼,郭鱼逃入后房,西门污郭鱼妻,郭懦弱,闻妻求救哀呼,不敢出救,痛苦已极。事后,夫妻对泣,京城一帮会里叫“茶花”的兄弟,听闻了这事,在赶返京畿之前,怂恿郭鱼报官。可是,不报还好,一报,郭鱼夫妻饱受凌辱,西门一族,一口咬定是郭妻色勾引他在先,他才老不情愿的进入郭家来满足郭妇,他还觉得自己蚀了本,传得沸沸汤汤,郭氏夫妇,几乎抬不起头来做人。
西门丙因而更扬扬得意,在乡间自夸炫耀,目无余子,继续为恶乡闾,横行霸道,无人再敢招惹。
雨夜,西门家门敲响,家丁护院开门,只见一宽袍中年瘦子,打着伞,伞下一名公子,清瘦,但有一股深寒的气场,使这秋雨忽然比冬雪更寒更冷。
二人之前,有一小伙子,唇红,齿白,对开门的家丁和护院裂嘴一笑:“我家楼主,要见西门丙。”
“你是什么东西!楼主又是什么狗屁东西!”所谓狗仗主人势,家丁和护院本就对这凄风寒雨里的访客不耐烦,作势赶走踢打,“哪家妓院青楼的老鸨,找客上门来着!”
结果,这些人,都飞了出去,是的,是“飞”,在雨中一直“飞”了出去。什么时候才落地呢?落地之后又如何呢?答案是不知道。因为,没有人纪录下来,当然,之后也没有人敢报官,没有人敢抗议,没有人敢声张,因为,“金风细雨楼”就代表了当时江湖上的“白社会”,一种来自民间制裁包庇罪恶的侠义力量。
因为,这些人“飞”到一半,还未完全给雨水淋湿,已经在耳际听到那小伙子说的那一句话:“我叫茶花,我家楼主姓苏,我们是金风细雨楼来的人。”
就酱紫。
不是“就这样子”,而是“就酱紫”,因为他们之中,已无人敢抵抗,脸色如酱,唇色发紫。
那“公子”的属下打着伞,一直走进了大宅,仍打着伞,甚至他坐下来后,茶花端上了热茶,那仆从沃夫子,仍在室内给他打着伞。然后,这位“苏楼主”跟平日不可一世,而今舌根绞着脷筋的西门丙说:“你别怕。我跟你赌,你要是赢了,我这就走。你要是输了,沃夫子是个好大夫,他会切了你一件东西,保证你还活着。”
(原刊于羊城晚报201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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