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过一个做产品经理的朋友说: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做到极致,只要比竞争对手好一点点就可以了。他提到一件事,“在我开始做产品经理的头几年,总是想把自己的产品做到极致,为这件事情经常和工程时争吵,有一个老工程师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他说:“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产品经理,你们让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得到的那一点点性能优化根本满足不了多少用户。”这句话我在当时很不服气,心说你这样怎么能取得进步呢。但是随着经历的增多,我越来越赞同这句话:当我们用一个很大的成本来取得很小的收益是,当然比不上用一个很小的成本取得很大的收益。作为产品经理,必须要找到一个好的平衡点,这才是符合经济学规律的。”
这个就是合适的投入产出比。而我们为什么不追求极致呢?就是因为这样回报/成本太低。这里说的是回报/成本低,而不是回报低。比如主流市场提供128M的mp3,我们使用100万科研成本就可以把储存空间提升到512M并占领80%的市场;但是如果要提升到10G需要1亿科研成本,占领95%的市场——为了15%的市场份额,多花了100倍的代价。因为极致真是一个很难做到的标准。曾经很多人以为极致就是做的足够好,后来我们发现那与极致有着太本质的不同。当mp3主流容量还是64m、128m的时候,足够好是512M,而极致就是10G的ipod;当主流邮箱的空间是4M、8M的时候,足够好就是10M、20M,极致就是1G的Gmail。
这一切背后的支撑就是经济学中的一个专门名词,特地用来描述这个现象的,称为“边际收益递减”。用比较通俗的话说就是,同样花一块钱的成本,收益越来越少。然而,我们依然看到有公司在追求极致,苹果、google,他们在不断的生产那些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产品,这其实也是一个词就可以解释:财大气粗。当一个公司财大气粗到google、苹果这个地步的时候,只要启动一个新的项目,所花费的管理费用、宣传费用、采购费用、渠道费用是个异常巨大的数字,例如苹果的A5处理器研发费用高达30亿人民币,那么在这个数字面前,再多花100万还是1亿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如果多花100万可以占领80%的市场,多花1个亿可以占领95%的市场,怎样更合算呢?当然是占领95%的市场。特别是,对于这种规模的公司,频繁迭代带来的成本是很高的,不如创造一款产品能够甩开竞争对手一大段距离,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市场上的垄断者。
当然,“极致”不仅关于产品,也关乎哲学。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一夜成功的神话刺激着人们创造者卓越的产品,希望背后的现实又让可能的美好毁于一旦。我们追求着优雅,我们追求着完美。
有无数的明星产品诞生,竭尽其所能地关注用户体验,寻求最高效地满足用户。也有一些朴实甚至笨拙的产品出现,挑战着用户的感官。我无法回答,到底哪种做法是对的,到底哪种产品好。因为生存,是判断的唯一标准:追求技术和人文完美结合的苹果收获了无数的赞扬,而不断完成新版、发布补丁的微软,也同样站在世界的顶端;我欣赏豆瓣那般追求简洁的态度,也佩服58同城这样更关注服务内容的做法。
如果是为了企业的生存,那么追求极致的体验显得并不必要。在许多的场合,“极致”成了一句增加产品最后一抹亮色的广告词,成了大餐上面的调味料,成了口号,而多过实质。然而,真正追求“极致”的人们,是不会在生存面前妥协的,这或许能算一种情怀,一种热爱。
这种热爱会让你不断地询问“再之后呢”,你就会发现想象力总有穷尽之时,物品向前发展的脚步则是不会停止的。每一次“再之后”过程的完成,都像一次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原始人无法从结绳记事预见到iPhone的出现,我们也没办法预见到未来。今天我们问自己几个“再之后”,可能就会词穷,然而“再之后”的过程却永不停止。或许有一天人们再也无法将“极致”再次向前推进一步,那时或许将是人类的终点,然而推进的过程却并不一定停止。正如凯文·凯利在《失控》中提到的:或许是进化选择了人类,而不是人类推动了进化。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追求“极致”,是为了自身得以更为长久的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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