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想好了今天要写商机,现在改了:写手机。
套用一句联想以前的广告语:人类失去手机,世界将会怎样?我有一个答案:崩溃。下面是我今天的亲身经历。
今天中午在香港开完一个会后直奔机场,准备赶乘国泰航空下午四点五十的312次航班回北京。到了机场,因为还有一点时间,就先来到64号登机口下面的休息室休息。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接了一个电话回了两条短信,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又顺手拿起了一份今天的《亚洲华尔街日报》。忽然看到我以前的一个教授(Gregory Mankiw)撰写的一篇关于美国经济现状以及新上任的美国财长Hank Paulson所面临的重大挑战的评论性文章。由于平时每天都是商务缠身,我已经好久没有机会静下心来细心研读这种逻辑严谨、思维华丽的文字了,所以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登机广播居然完全没有听到。等我反应过来时针已经指向四点四十了。
我赶紧收起东西,匆匆忙忙往登机口赶,成了最后一个登机的旅客。一上飞机还碰到了凯雷投资的一个朋友,匆匆忙忙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包放好,脱下西服交给乘务员。乘务员职业地提醒我看看西服口袋里有没有贵重的东西,我本能地去掏手机。结果口袋里除了名片夹什么也没有。再摸裤兜,同样没有。我突然意识到:坏了,手机落在了休息室沙发的扶手上了!
我赶紧通知乘务员,希望她们能允许我回去把手机取回来或者通知休息室的工作人员把手机送上来。我甚至说,如果需要我宁肯改乘晚一班的飞机,这样就不会耽误别的乘客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地勤人员关上了机舱的大门。我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航空公司有规定,机舱门一旦关闭在落地之前就不能再打开)。
和善的乘务长(抱歉我竟然忘了看她的名牌)请我先回座位坐好,她答应飞机升空后立即帮我和地面的公务舱休息室联系,看看是否有人捡到。
坐在座位上,我脑子里开始考虑最坏的结果。首先,我因为前不久才换了电脑,还没来得及把手机和电脑同步,因此如果万一丢了,想从电脑里找回那好几百个电话号码和好几百条短信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也就意味着我需要重建我的通讯录!可是,从哪开始呢?长时间对手机通讯簿的依赖导致我几乎记不住任何一个号码,甚至连自己家里的号码也记不起来。
找到甲就能找到乙,找到乙就能找到丙,找到丙就能找到丁…可是,怎么找到甲呢?更可怕的是,好像不只有一个甲!不同的圈子自己能够循环起来,但是它们之间却好像不太搭界。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最近经常被所谓的Web2.0公司提起的六度分隔理论。
是的,这个世界上,谁跟谁都认识。但是你要丢了手机,认识谁都没用,除非你能想起第一个人的号码。我们(至少是我)对现代技术的依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开始考虑如何利用电子邮件、博客和MSN通知有商务交往的人士和朋友,开始考虑明天一早去哪买一款什么样的手机,甚至开始想如果有人去做一个手机中央信息存储的商业计划我一定会鼎力支持。
幸好,这个时候乘务长带着微笑走了过来。她告诉我,休息室的工作人员已经找到了我的手机,他们会安排明天凌晨的第一班飞机把手机送到北京。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向乘务员要了杯红酒,如释重负的感觉。
飞机落地,舱门打开,国泰航空的三名地勤人员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了。我再次向乘务长表示感谢,然后跟着他们走到他们的工作站,同国泰地面的负责人通了电话。他说,我的手机已经在国泰香港机场的办公室了。
他说:“您留一下您家里的电话,我们下班飞机一到就会立即通知您。”
我只好说:“实在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我家的电话。都在手机里呢!”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拿到手机后,第一件事,查短信,该回的回该删的删。第二件事,请秘书帮我把手机和电脑同步。第三件事,再说吧。
[最新消息:手机已经在今天早晨九点取回。感谢各位关心,感谢国泰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