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四，晴，午

【河南，开封，开封府】

 

到开封府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左右，天渐渐地暗下来。为增加旅游价值，本应不大的县衙门修建得仿佛一座小城池。

 

府门旁的石狮子都比别处的威严凶狠，犯人心里有鬼，见到它怕已经吓破胆，准备到堂上招供了。

 

看票券后面的介绍，此时间段应该有民间杂艺表演，顺着地图找到舞台——明镜湖。“湖”是写意的解释，面积被夸张夸大，一泓净水而已。

 

两个小妮儿表演柔术，衣服有些脏，脸蛋儿红扑扑的，寒风里辛苦地窜上窜下。

 

明礼院。

 

这几座雕像不知是谁，可能是王朝、马汉，想起那句歌词，“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

 

宋朝县衙门的常见唬人物。

 

包拯。面前还有功德箱，好好的刑法官员怎么弄得跟庙里佛爷似的？投钱祈拜保平安？

 

演武场。“亦文亦武”总觉得是写关云长的。

 

府司西狱。关押犯人的牢房，有男女分别，还有专门的死囚牢。通道矮，半蹲猫腰才能进去，里面多间囚室紧挨着排列，游客在里面长吁短叹，聊一些幻想风格的话题。

 

这种牢房白天居住还凑活，犯人们夜里在这么阴森的环境下互相看对方都像鬼，不判死刑也得受尽精神上的折磨。

 

击鼓鸣冤。

 

终于来到包拯审案的公堂，“正大光明”的“明”字怎么还有“囧”？工作人员热情地问租不租衣服，一个小伙子已经穿戴整齐在拍惊堂木了。

 

长得还真是正派，就是没有包公黑。

 

然后碰见几个台湾腔的游客在嘻嘻哈哈地摆姿势照相，有点不自重，轻浮。

 

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陈世美是用狗头铡弄死的。

 

“威……武……”

 

要离开开封府之前，来到演武场看当天的最后一场演出。女演员没几个好看的。

 

男演员的项目是腰鼓和武器对练，女演员是水袖舞。

 

开封府邸外的河，于夕阳的映衬下格外动人。

 

晚上，找旅馆前，又看见一景，街边的山寨演唱会。原来是一户当地人哭丧时请来的白事表演队伍，亲属台下嚎，他们台上嚎。

 

灵堂就搭建在马路上，亲人们身穿孝服，忠诚地表演着自己的孝心。

 

 

 

一月一日，四，晴，晚

【河南，开封，夜市】

 

在旅馆安放下随身行李后，只带相机步出昏黄迷离的小巷，一路问过去，知道著名的开封夜市就在两站地距离的前方。

 

夜市入口，人还挺多。管理不太规范，乱。

 

开吃！别误会，这不是烤肉串，是烤面筋。一个本地女孩儿听出我的北京口音，善意地提醒我到夜市里不要被骗，很多商贩习惯坐地起价，随后她自豪地说不想给河南人丢脸，那一刻我挺感动。

 

甘蔗汁，北京也有。买一段干嚼太累，直接榨取，把土法变成快餐。

 

烧烤，种类多。鲜货为主。

 

大螃蟹。

 

炒凉皮。素食还是先免了，留着肚子吃那些荤的。

 

开封特产，羊肉炕馍。像煎饼的做法，一层薄面皮煎热，撒上羊肉馅和菜叶，再折几叠。咬起来喷香扑鼻，涎液四溢，肥而不腻，酥脆滑口。最关键是——便宜，烙饼那么大张卖5块钱，相比陕西肉夹馍和土耳其烤肉的暴利，这等于是馈赠。

 

甜品，各种果味的糕。左边那两颗烂梨不是因为熟透了忘记摘，而是用糖水故意泡过。

 

我点了一份4种口味的糕，老板娘在拼，糯米口味需要热着吃，锅里现铲，瓷盘里的豌豆黄和苹果冻冷吃就可以。

 

价格便宜得令人发指，一大盘只要3块钱。

 

黄焖鱼。其实就是老汤煮小黄鱼，北京的做法一般都裹上面粉炸着吃，刺软，不用择。

 

5块钱一大碗，吃得我有点顶，味道不错。

 

夜市不光图吃，还有商品区。四角内裤不好，宽松肥大，走起来容易乱甩，蜘蛛侠会摇身变为遛鸟侠，眼罩中间也会多出一个不安分的鼻子。

 

饰物和小玩具。

 

啊，见到家乡的名牌了。但是……这……是布鞋么……

 

清明上河园的宋朝服装传递到夜市，完全看在是现场制作我才买了两包带回北京给亲友和同事品尝。花生糕，把蔗糖溶成形状然后铺上密密的花生粒砸。

 

切成块。

 

成品，15元一包，买的游客很多，毕竟亲眼看制作过程代表着相对卫生和放心，再说人家这么卖力，多少捧个场也应该。

 

回到旅馆。讲则订房时的花絮：“多少钱一宿？老板”，“只剩单人间了，单人间可贵哟！”，“没事，多少钱？”，“30元”，“……”。

 

 

 

一月二日，五，晴，早

【河南，郑州】

 

睡醒觉，早起身，赶往汽车站去郑州。旅馆外的民房凸在清晨蓝天的背景里，充满异乡神秘又杂然的风情。

 

墙上字：此街已毒死两条狗，遛狗的注意了。

 

墙上字：遛狗注意，不收拾狗粪者，全狗尻（屁股）死完，尻死不赦。

 

车站。从开封到郑州的票7元钱，路程一小时左右，很方便。不走高速公路，一小时的距离还没有北京我家到单位长，外地尤其是小城市没有地铁。

 

车内。上车、下车共用一个门，想逃票会死得很惨。电视播放整部整部的影片，我活活把《无极》快看完了。

 

到达郑州，汽车站附近。

 

真狠，如此乞讨。俩人应该定期换班，躺着的那人太舒服了。

 

先去郑州火车站买回京的票，排队中间还赶上售票员吃午饭，挂纸牌子，书写“午饭时间，请等待”几个大字，把我们扔厅里半小时不管，服了，天高皇帝远，北京售票员绝对没这胆量。

 

郑州街景。比开封略显发达。

 

电线杆贴着悬赏通告，寻找杀害男童的目击证人，还配有疑凶照片……看得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