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受青山一卷书
(2017-02-14 16: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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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春山淡淡快雪时晴 |
想写罗永昌先生的念头动了很久,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就一直当个心事落在心里。我与罗先生亦师亦友,有时候我喊他先生,有时候我叫他兄长,单就一个称呼我就解决不好,这也是迟迟不能动笔的原因之一。
这个春天,他的第二本新书《中国校车》出版了,我觉得是坐下来认真的为他写一篇文字的时候了。
我认识罗永昌先生很多年了,这个“先生”可不是随随便便叫的。罗先生早年做过多年高中老师,桃李满天下。比如唐斩、马骏都是他的学生,用罗先生的话说是他的嫡传弟子,而我与唐、马相熟更早,以兄弟论交,所以我初识罗先生的时候是规规矩矩执弟子礼的。
说起来认识罗先生是因为他的《黄郛与莫干山》,那是他的第一本书。新书出来那一日,他与杨振华兄等人一起吃酒庆贺,因为人是单数,不好“拼刺刀”,就约了我去临时凑数。罗先生好饮,我亦好饮,因为性情相投,乃一见如故。
又因为我的酒风好,后来罗先生就给我升格做了兄弟,他叫我“不醉”,我喊他罗兄。闲来无事,罗兄常常约三五好友找一小酒馆吃酒,遇到陌生的面孔,罗兄就会给人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小酒友,林不醉。”所以,我在罗兄的朋友圈里是以笔名而让人记住的。
彼时罗兄在教育局做纪委书记,闲来他约朋友小聚都是自掏腰包,从来不见罗兄签单。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罗兄的纪委书记做的是够格的。君子不以利交,所以朋友做的坦荡,酒喝的也硬气。
有时候也蹭公家的酒局。2009年,德清县开始做学生专用校车,就是俗称的“美国长鼻子校车”,这在全国是第一家,罗兄就专门负责校车这一块,看起来在用人方面领导还是颇具慧眼的。因为是开先河的行为,各地记者蜂拥而至,有时候招待记者,罗兄也把我也喊上陪酒,那时候我是浙江卫视的公众评论员,算是半个电视圈子里的人。所以后来,与人说起中国第一辆校车,说起那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还是有些小小得意的:兄弟我不敢说“咸与维新”,但也是跟着蹭过酒打过酱油的。
罗兄儒雅俊朗,却也不拘小节。有一次,浙江卫视《新闻深一度》栏目请罗兄去做嘉宾,罗兄穿着西装与主持人侃侃而谈。下面的编导问我:罗书记说话快了,后面会带一个模糊的口头语,你能听出来是什么吗。我仔细听了一下,回答说:是妈的。
编导是个美女,当时就笑倒在导播间里了。
那一次采访这只是一个插曲,最让人记住的一段是主持人问他:德清作为一个县级财政,是怎么考虑校车运营成本的?罗兄说:现在一个科级干部就有一辆车,裁掉这些公车,再多的校车我们也养得起。
这句话一出口,美女编导看了我一眼,就偷偷的鼓掌起来了。我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心里也因为他骄傲的不行。那一次节目里的公众评论员里有何镇飙教授,何教授是出名的质疑派,节目一开始他有连珠炮般的疑问,但节目结束以后,他握着罗兄的手说:你们是在实实在在的做事,而且是做好事。我坐直身子,又一次替我的兄长骄傲起来。
罗兄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他除了热爱文字还是喜欢散步,每天晚上准时去春晖公园绕圈。当然绕圈跟古道热肠没有什么关系,但我遇到什么难事或者心结,就会去找他,一边陪他绕圈一边说话,三圈绕下来,便豁然开朗。
然后我就不再陪他,也不见他有任何怨言。我是一个不太能一板一眼跟人做朋友的人,但罗兄除外。我们一板一眼的做了很多年亦师亦友的兄弟,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在写《炮台山》的时候,就偷偷把他当原型写了进去,他在我的小说里诙谐幽默,胡搅蛮缠,一点都不正经。
我因此自己偷偷乐了很久。
现在,我一板一眼的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一场如期而来的雪刚停住。快雪时晴,窗外有阳光万丈,春山淡淡,万物生长。罗兄的《中国校车》出版是是兄弟大事,我想,这个春天里我可以与罗兄再约一场酒了。
以为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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