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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破

(2012-08-15 13: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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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诗人

月亮

蝴蝶

诗笺

桃花渡

胡老道写酸诗的时候,我在窗前看云。
我知道胡老道在写酸诗,但胡老道不知道我在他写酸诗的时候看云彩。
 
我知道我这样说挺绕的。老道在岭南,我在江南,我和他离的十万八千里,音讯不通,但是因为有博客,所以他写酸诗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掌握。说起来,孙悟空学翻筋斗云,胡老道闲来写酸诗,其实都是人间游记的一种。

近来连日伏案劳作,我的肩周炎又犯了。为了对付肩疼,我站在窗前做状引弓射雕。此时初秋的天空开始有了云卷云舒的味道,我愿意相信天上一定有一个牧云人,这个工种在我看来,是一个仅次于弼马温那样的好玩的活计。鞭子一甩,乱云飞渡万马奔腾,人间繁华一下子就给比下去了。
一只白鹭悠悠然划过窗外的天空,它偶尔扇动一下翅膀,飞行的模样优雅而寂寞。我连忙盘马收弓,怕不小心就把白鹭伤了。戈老师说,白鹭在天空飞过,它挥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把影子投在你心里。
 
相比白鹭们的优雅,我们生活就显得辛苦许多。高晓松在围脖里感叹说,天天忙到奄奄一息,看到电视里的海洋生物们自由飘荡交配繁衍,吃香喝辣,想到人类玩命进化,十年寒窗,职场生存,种种不易。我们人类想要的,人家动物赤手空拳就做到了,还有好多时光可以用来发呆。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咱人类是不是弄错了进化的方向。我的少年时代的理想是做个地主少爷,到了中年,却是想着找个山清水秀地方,建造一座茅庐,在雪夜读闲书写酸诗,和你去西窗听夜雨。门外青青竹篱,房子后面开遍野花。
想起这些我就凭窗微笑,天净水长。
 
说起来,除了看看云彩之类的偶尔神游,我的日子实在是乏善可陈。
在这个秋天未到来之前,先来了两场台风。一个叫苏拉一个叫海葵。按照胡之胡的意思,这俩台风该有个更诗意的名字,譬如侍茶或侍酒。事实上每个台风都有个温柔名字,就如同你心里疾风骤雨,却是有一怀柔情。
比如这次,侍茶来的淡一些,只是带来一场雨,而侍酒的风情就刚猛了许多,如同一碗烈酒,难以饮下。好在我的这个城市台风来时刚好处在台风眼里,除了暴雨和大风,还算平安。只是由于平时在博客里没有攒下好人缘,侍茶侍酒来时,没有一个美女打来电话慰问,这是这场台风带来的唯一遗憾。
 
也不是没有欣喜。
台风过去的那个晚上,我值班回家。台风过后夜色清明,路边偶尔有被风刮倒的树木,路上还有积水,街灯孤独的亮着,我心里就有无名的落寞和忧伤。路边忽然就有一个打伞的人急急地冲出来,对我招手。我停下车,她没等我开口就拉开车门进坐到我的后面去,然后急急地说出一个地名。我一听也拐不了多远的路,一个独身女人,想她一定是有急事的,什么话也没说,油门一踩,开路。
作为一个资深雷锋,很多年的那场大雪,我也曾在风雪里让美女搭过顺风车。只是那一次美女下车的时候把我当成拉脚的司机,硬是塞给我二十块钱,让我的英雄事迹落下污点。我想这次我没有主动邀请,如果再有人给钱,那绝对是我人品爆发了。
到了地方,女人拍了我一下肩膀说:小李子,谢谢你啊。然后没等我回过神来,她打开车门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我检查了一下后座,果然没有留下钱财来。
但问题是,我叫雷锋,不叫小李子!
 
往回走的路上,我忽然就不郁闷了。想着一个叫小李子的倒霉鬼这个时候正在那个路口张望,而他要等的人却错坐上我的车走了,我就开心的嘎嘎大笑起来。我承认我的笑声特别难听,特别是在这样的风雨夜里。可惜我脑子转过弯来太晚了,如果早一点笑出来,搭错车的美女说不定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呢。

你看,我总是不时冒出这样那样的坏念头,它注定让我不能成为一个崇高的人和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在这一点上,我要向杜甫老爷子学习,那一年杜老师的茅屋被秋风所破,因此写下酸诗,被后人记到现在。
 
秋风破时,想起杜老爷子和胡老道,一个看庭前花开花落,一个看天上云卷云舒。
他俩都是我们酸诗一派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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