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小黑孩莫家奶奶梧桐树莫大楼喜鹊窝以及广告杂谈 |
在我童年的乡下,小黑孩绝对是一个没有贬义的称呼。
每一个村庄,都会有一帮面目黝黑的孩子呼啸东西,隳突南北。孩子们因为天天在外面疯跑,脸上晒的黑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并没有谁因此自卑。庄稼地是茂盛的青纱帐,山涧里泉水叮叮,有野花盛开百鸟争鸣。那是人生里最干净的世界。
乡村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中游戏和成长,只有家中是独苗的孩子,才会被逼迫宅在家里,这样的孩子脸上就有一种别样的苍白色。在乡村,这种苍白色是老实听话的孩子特有的标志,犹如一株翠绿的南瓜藤上结着一只长不开的南瓜,看上去让人着急。这种另类的孩子在各类暴力游戏中,畏头缩脑,一般都是被指派受欺负的角色。胡之胡作为这类人物的代表,在我的童年里他总是被罚出在游戏之外,一个人默默地在墙上乱涂乱画。长大以后,他成了家乡附近一带著名的刷墙工,我总是怀疑和他童年的这些经历有关。
黑作为一种乡村流行色被普遍认可,除了莫小楼,鲜有例外。
莫小楼人瘦且黑,但是远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被人待见。我们对这个破孩子最大的意见是他太喜欢哭了,而且莫小楼的奶奶最喜护犊子,哪里有莫小楼的哭声,哪里就会有莫家奶奶身影。以至于我们怀疑莫家奶奶是不是天天支起耳朵专门监听我们的游戏,这个猜想往往会让我们和莫小楼玩的时候,显得索然无趣。
莫小楼并不是独子,他有一个哥哥。但是在我看来,莫小楼的哥哥莫大楼远没有莫小楼这样受到家族的重视。莫大楼手下有三五人马,天天约了一起偷瓜摸枣,四处闯祸。如果被告状了,就会被莫家奶奶揍的杀猪一般的叫唤。
莫大楼挨揍的时间很固定,一般都是在晚饭时分。莫小楼的父亲在镇上上班,所以管教莫家兄弟的重任就落在莫奶奶的身上,莫大楼,除了回家吃饭莫家奶奶一般是寻不到他的身影的。
莫大楼挨揍的时候叫声婉转凄惨,能传出三五里地之远。
那时候,莫小楼住的离我家不远。穿过两条胡同就是他家的后院。莫小楼家的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梧桐树,另一棵还是梧桐树。这两棵梧桐树,唯一的区别是一棵树上有大大的喜鹊窝。有喜鹊窝的那棵树旁边,还有一株不高的野生茶树,春天的时候我就去采了来吃,滋味甚苦。后来,在后院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条菜花蛇,以后我们就很少去了。
莫家的前院里,还有一棵石榴树。很多时候,莫家奶奶就坐在树下做针线。莫家奶奶满头银发,现在想来应该是慈祥的模样,但那时候我们常常因为欺负莫小楼而被莫家奶奶责骂,故觉得其人不好相与。一只花猫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脚下,树上结满了红红的石榴。
很多个夏日,我们都趴在莫家的石头围墙上偷窥那一树的火红果实,如若被莫家奶奶发现了,她就会笑骂一句:小赤佬,又来偷奶奶的石榴。有时候会招呼我们进去,但我们一般都不做领会,哧溜一声翻下围墙溜走了。盗亦有道。不是偷来的果子,我们是羞于去吃的。
莫小楼有时候也会穿过那两条逼仄的胡同来找我玩耍,那时候我们五六岁的样子。不是很疯的日子,我们会躺在在草垛顶上,嘴里衔一根草棒,悠悠看天。天空很蓝很蓝,大朵的云彩像放牧的羊群,东奔西走。
我们知道,此时在远处的山野里,莫大楼和我的哥哥各自带着一彪人马,正依依呀呀地呼喊着冲向某一处山坡。山坡上青草凄凄,野花星星点点一直铺到天边,一如我们的童年。童年的时光是那么漫长,漫长的让人并不是想那么急于长大。
我和莫小楼,作为孩子群里两个帮派领袖的弟弟,注定要成为这个江湖的继承者。但那个时候,我们还是那么要好,一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也会翻脸成为敌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 :
莫小楼写《神婆》的时候,我在他的评论里说,我要写一篇小黑孩,乡村是孩子宜居的天堂。我鄙视反动份子莫小楼用《结巴》的语言描黑人间童年。这篇《小黑孩》没有写完,视莫小楼反省的态度待续。
现在是广告时间。
——浙江卫视,本周一周二晚十点四十五分,《新闻深一度》:温州亿万富翁效仿巴菲特,出卖共进午餐机会来捐款,是慈善还是作秀,心理聊斋、林有财、胡之胡、古渡闲人通过网络会客厅直接对话事件当事人,面对大家犀利地质疑,富翁有何说法,如何做慈善,网友作何建议?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敬请关注老林后面的《话痨》和《逼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