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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碎片  一个和槐树有关的香魂

(2006-05-22 21:29:29)
分类: 吾家有女

北方的春天在桃花杏花开过之后,才算是真的http://www.blog.com.cn/user30/swallower/upload/516926072.jpg 一个和槐树有关的香魂" />来了。

那时候裸露的田野里一层绿绿的草就冒出来了,白杨树的叶子刚开始是一点点的绿,很快这绿就象水一样漫开去,也许就在一夜间他那宽大的叶子就招摇在春风里了。这时候刺槐树便开始开花,一簇簇一串串地,远远的望去,一团团袭人的雪白,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甜甜地槐香了。

在我童年的春天记忆里,几乎总是充满着槐花的香味。槐花开了的时候,我们总是折一些槐花回去,母亲把槐花和面粉和在一起,做出的槐花饼香甜鲜美。那几乎是那个春天里最好的吃食。

家乡的槐树长的漫山遍野。这是一个最朴素的树种,就象家乡的人们一样的品性,它们根本不在乎土地的肥沃与贫瘠,落地生根。而喜鹊是最喜欢在刺槐树上搭窝的,高高的树上的喜鹊窝永远是顽童们向往的地方。比如我的哥哥就能爬上高高的树叉,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小喜鹊或者鸟蛋之类的东西。这很让我佩服,但只有一个地方他们不敢去。因为那个地方那棵树和一段故事有关,和槐花有关。

确切地说,应该是和一个叫槐花的女子有关。

槐花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子,我叫她花姑。在我懂事不久,她就死了。

除了母亲,花姑是我童年里见到的女子里最好看的女人。花姑有两条长长乌黑的辫子和一双水灵的眼睛,皮肤不白但绝对是一种健康的红润。

花姑没有读过书,但很能干。那时候生产队是集体出工,只要有花姑在,那些小伙子们干起活来就象玩命。那是一种劳动的快乐,充满欢喜。在我很久以后长大的日子里,就很难再看到这样的劳动场面。

花姑永远是小伙子们目光的中心,那些目光在我看来足可以撮成一股股麻绳。而每一根绳子都想栓住美丽的花姑,这其中就有一个我远方的叔叔,长的象电影里的郭建光,一个会吹笛子会唱歌的一个帅气男人。

花姑晚上没事总会来找母亲闲聊,而郭建光总也会寻个事由来找父亲唠嗑。那些夜晚就充满了槐树花香一样的甜蜜,那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对于这点,连懵懂的我都能感觉到--花姑和郭建光有意思了。

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他们在那片槐树林里亲嘴,这让我很惊奇。但花姑摸着我的头说我嘴最紧了,所以这事是在郭建光远走关东以后,我才告诉过母亲一个人。

“闯关东”是那个年代很多血性汉子的最后选择,就象陕西人的走西口。郭走的时候我不知道花姑是不是站在村口扬着手帕流泪,但从此以后花姑开始很认真的纳鞋垫,一针一线的执着,常常刺破自己的手指……偶尔东北有来信的日子,那是花姑的节日。花姑总会在没人的时候让母亲念给她听,一脸的幸福一脸的红晕。

但花姑的幸福并不长久。当花姑的父亲,那个黑塔一样的喜欢喝酒的木匠,在一次酒后答应了邻村的一个人的花姑的婚事以后,花姑就开始了流泪的日子。终于,在一个槐花飘香的晚上,花姑把她如花的青春,吊在她和郭有过美好记忆的槐树林里。据大人们说,花姑死的很安详,脸上笑的很满足。

那个后悔莫及的木匠抱着他的女儿目光痴呆。后来他用斧子去砍那棵歪斜的树,一斧子砍下去便有血一样的东西流出来,他扔了斧子,抱头号啕大哭。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传说,花姑的元神已经托生为那棵开着槐花的树了……以后的岁月里,谁家再有父母包办婚姻的,那家女儿便会说,大不了我去和槐花做伴。往往这样,她的父母就会屈服了。

再后来,这样的说法也慢慢的淡了……

很多年以后,农村开始分土地了。有一个中年男人回到家乡,他要了那片很薄的地和那片槐树林,在那片槐树林旁建了一所房子,他自己打了一口井,在林子边上种了一亩菜地。

那个曾经爱说爱唱的青年已经变成沉默寡言的中年。只有在槐树开花的日子,他才会掏出笛子呜呜的吹。

吹的槐花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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