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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羊爱上狼(上) (把我的采访发在这儿,征集反馈,欢迎留言)

(2006-10-03 14:14:39)

这几年,每年都有几首通俗歌曲大肆流行,它们几乎无处不在,频繁地折磨着人们的耳朵,直到让人听到想吐的程度才渐渐消失。前年的《老鼠爱大米》,去年是《两只蝴蝶》,今年是《披着羊皮的狼》。

前几天,我看了日本动画片《狼与羊》,不知这个动画片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那首歌的出处。影片《狼与羊》讲的是一头狼与一只小羊的故事。在一个漆黑的暴风雨的夜晚,它们先后来到一个小木屋避雨,因为误认为对方是同类而成为朋友,第二天它们按照约定前来野餐时,才发现对方原来是自己的天敌,但它们并没有因此而背弃友谊,而是继续秘密来往,并从它们的友谊中获得很多快乐。不久,它们分别受到了来自同类的猜疑和追捕。为了维护友情,它们一边逃,一边寻找羊与狼可以和平共处的乐园———翡翠森林……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它们说有爱就有方向”———歌可以这么唱,电影剧本也可以这么编,它们表达的是艺术想象,可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可能吗?

那天当我想到上面这段话的时候,我正在听一个女孩讲述她的爱情故事,我有些奇怪自己的胡思乱想,为什么她的故事让我联想到这首歌和这部电影呢?

昨天,我和男朋友超订婚了。我今年只有19岁,能够和他有个结果,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梦想。可是,当这个梦想变成现实以后,我却发现自己并不那么快乐,因为我的选择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也没有得到朋友们的祝福。我仅有的只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那份对未来虔诚的祈祷。

在当地我是人们公认的美女和才女。从小我就很叛逆,我不相信只要读书就会有前途。15岁那年,我不再上学,开始打工。由于我口齿伶俐又有天赋,从化妆助理做到婚纱影楼的首席化妆师,仅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当我的同龄人还在为“考试”“升学”焦头烂额时,我早已有了不菲的收入,每天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而我的男友超却恰恰相反,他是我们这边小有名气的地痞流氓,整天喝酒、打架、泡网吧,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很多人都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可是,我爱他,而且我相信这份爱绝不是出于一个十几岁女孩子一时的冲动和无知。

我15岁就开始和他在一起,他比我大一岁,我们是同班同学,由于彼此都很要强,吵架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如果哪天我们没有吵,反倒会觉得不自在。那时候,我眼里的他,是个非常细心阳光的大男孩,懂得关心人,也很疼我。在我决定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很生气:“现在不上学你去干吗?在外边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说:“我会自己看着办的,用不着你管。”在我的小卧室里,我们大吵,吵到最后,我哭了,他紧紧地抱着我,安慰我,说:“好了好了,不吵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只要你快乐,怎么样都行。”我知道我很任性,是他一直在宠我,在包容我!

两年以后,他也辍学了,从此以后他变了,整天和一些狐朋狗友们瞎混。那时候,我已经在影楼里做化妆师了,由于他不工作,还泡网吧,所以经常向我要钱,一旦没钱了他就没地方住,甚至连吃的都没有。我劝他,开始他还往心里去,后来就连听都不听了,他还找了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并且在我面前直言不讳,对于他的改变,我痛心极了,想过要离开他,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爱他!

有一次,他朋友发短信给我,他和别人打架了,情况挺严重的,我马上打车过去了,正走在路上,我的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我也没在意,见到他,我吓了一跳,他胳膊上被划了两刀,身上也有伤,我马上陪他去医院,包扎了伤口,买了药,当时,我的肚子还是有些疼,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劲儿地问他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紧,他却叫我少啰嗦,他已经够烦了。后来,他们说要去网吧上通宵,我说,你都这样了,就别去了。可是他不听。这时我的肚子疼得更厉害了,再加上我有点晕车,吐了,他叫司机停车,说:“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们还要去上通宵。”我说:“好吧,我没事。”他们离开以后,我忍不住哭了,我不明白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还有一件事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一天,我和他们一起吃饭,突然下起很大的雨,由于影楼里还有事,我必须赶回去,他叫他的一个朋友送我,他的朋友是开出租的,路上,他朋友说要回家拿点东西,到了他家门口,他请我上去,我也没多想什么,进去以后,他一下子将门反锁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果然,他走过来,把我推到床上,拼命地撕扯我的衣服,我想叫,可他掐住我的脖子,当时,我特别害怕,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是他,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自己,否则,我就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个人狠狠地对我说:“如果你反抗的话,信不信我掐死你。”我相信他们这种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对他说:“我死都不会答应你的,因为我爱他,你掐死我吧!”出乎意料的是,他放手了,他说从没见过像我这么傻的女孩,自己有才有貌却为了一个流氓连命都不要。然后,他叫我走,我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那一刻,我最想见的人,还是他,可是,当我冒着大雨赶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冷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改变可以如此彻底。从前那个细心阳光的超到底去哪了?我发疯似的冲他大吼,拼命地打他,那时,我多么希望他能和从前一样痛痛快快地和我吵一架,多么希望他能抱抱我,告诉我他依然爱我。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我的心碎了,绝望了,转身想要离开,当我打开那扇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疯狂地吻我……

大概一个月以后,他又在网吧打架了,当时我正好在场,他把对方的头打破了,人家报了警,他找到我,不停地问我:“警察一定会问他的头是谁打的,怎么办?我现在还不想坐牢。”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难过极了,我自己走到派出所去,说是我打的,我在拘留所待了半个月,还赔了人家1000元钱,为此,爸爸生平以来第一次打了我,妈妈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他能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后来的分手是他提出来的,那天,他亲口对我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当时我心里痛极了,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流泪,只是转身便离开了,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野猫,莫名其妙的,我的肚子又开始疼,我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觉得整个天都快要塌下来了,我不相信只有在小说里才可以看到的故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孤独、无助、恐慌占据了我全部的世界。那时候,我好想回家,好想我的爸爸妈妈,可是我能吗?思想传统的父母能接受18岁的女儿未婚先孕吗?我只好自己走进了手术室……

我爱他,这份爱从我们15岁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最终他还是选择离开?打开QQ,我给他留了这样一段话:

“超,我真的有些累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爱你,至少我会试着让自己去忘记,你知道吗?多少个漆黑的夜里我曾经为你哭泣,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能够明白我的那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恨你,为什么你总是说来就来,就走就走,你可以随心所欲,而我什么都不能选择,除了等待只有等待。有时候我问自己,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是等到你明白我的那一天,还是等到我不爱你了?而且你又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又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爱你?我知道我的付出是不值得的。可是我没办法让自己放弃,我也知道,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你不会懂的,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成熟一点,能够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全心全意地付出了,而你所爱的人却亲口对你说:我们是不可能的……”

从此以后,我们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联系,可是那天,当我打开QQ的时候,却看到了他的留言:“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资格跟你说话,但请允许我问一句,你最近还好吗?你知道吗?昨天下雨了,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好冷好寂寞,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你回来吧,我想你。”我坐在电脑前,泪水流个不停……在我的QQ里,一直都有他的名字,就像在我的心里,总有一个位置是为他而留的。

第二天,他出现在影楼门前,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好久,他才走过来,对我说:“你现在还爱我吗?”我说:“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走吧。”“你说谎。”“你凭什么说我说谎?”……我们再一次像从前那样大吵起来,吵到最后还是我哭了,还是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们订婚吧!”他对我说。我什么也没说,任泪水肆意地流淌,从前那个细心阳光的超终于回来了,那一刻,我等了太久太久。

超说一定会在我们结婚的时候送一颗钻戒给我。为此,一无学历二无技术的他跑到酒店里去给人家刷盘子,对此,我特别感动,虽然我的父母并不赞成,虽然我的朋友极力反对,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我,会接受我们的,同时,借此机会,我想对超说句心里话:“不管以后你怎样改变,也不管以后我们会遇到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岁月作证,你是我永远的爱人!”

在听舒怡故事的过程中,我的内心有一份久违的感动,为爱情的单纯而感动。在这个纷杂的世界上,这个女孩坚守着她的爱情,并准备随时为爱而牺牲。

但感动之余,我还是问了她这样几个问题:

你和超15岁相恋,这些年这份爱让你过得好吗?是快乐多于痛苦,还是痛苦多于快乐?

如果一生如此波折不断,担惊受怕,你能坚持多久?会后悔吗?

你真正了解超吗?他以前的所为是因为年少任性,自制力差,还是做人缺少责任心?

你希望他以后会有所改变吗,你认为爱情有改变一个人的力量吗?

我还把我关于羊与狼的联想告诉了她,我说:“我并不是说超是狼而你是羊,或许超只是年轻冲动,本质并不坏,从你对他的迷恋,我能感觉到他一定有很可爱的一面。我用狼与羊这个比喻是想说明,如果两个人的家庭背景、个人修养、处世方式相差太大,在一起生活会遇到很多困难,希望你对未来的日子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另外,你要知道,生活并不公平,特别是爱情,不是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不是你付出越多得到的就一定会越多。”

我说,如果这些问题你都想好了,如果超能和你一起珍惜你们的爱,我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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