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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给中学生们讲课，题目叫做《写作、遗忘和生活历险》

满满一屋子的学生，干净的脸，脸上还有好奇

我注意到第三排还是第四排也许是第五排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清纯女孩，却不好意思老朝她看

（虽然我在课上提到了达尔文的《人和动物的情绪表达》一文我还是不好意思老朝她看）

这之前我做了足足一个礼拜的功课，搜集素材，写了五千字的发言稿

害羞的我面对那么多年轻的面孔容易大脑一片空白

这状况出现过好几次，我无法出口成章，更不能口若悬河

一位健谈者在主讲当代艺术失败后曾发来短信：

“可能大家坐得分散，许多脸对着不同方向使我不断走神，加上怀疑这个话题及其理论发挥缺乏听众的接受基础，大脑多次出现空白，真是有些遗憾”

可不能重蹈覆辙，有了发言稿会让我心里有底

很高兴，在下课铃声打了很久之后我还在说着什么（而且并没有离座者）

中学生的素质真是好，也可能是担心提前离席会被老师骂吧

当文学社的社长提醒我，下课啦。我回答说，好极了。

但还是有遗憾，我没把略萨和马尔克斯的故事说给他们听

尤其是略萨，在坏小子福克纳和喜欢耍流氓的海明威之后，他们没有听到略萨的精彩人生

略萨是我真正喜欢的作家，也是给我带来有关写作最多帮助的作家

我心目中真正“活着的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另一位则是马尔克斯，毫无疑问

感觉我带给那些学生太多的悲观和吊儿郎当

“生命都不是永恒的”而且“必须在无聊和痛苦之中摇摇摆摆”

没办法，我生性如此，看看这个题目

把固执和无所谓结合在一起，再把悲观和吊儿郎当结合在一起

这就是我生活中两项最重要的工作

今天下午起床后我是打车去的，两个小时后捧着学生们赠送的茶杯走路回家

（心里想着，发言稿也有用，正好对付某杂志的约稿）

四点后和阿依达在静安体育中心又打了比赛

4：2、1：4、4：2我又赢了他（一周前，11月15日我也赢过他，两个4：2）

不能老是这样，我总喝他的饮料，总是免费打球

我无法判断，每次他扬言打的比我好，“他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今天这一切都很美妙，除了路边停着的那辆公交车，以及那个对着一位乞丐破口大骂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