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星期晚上，Roman带我去了外滩18号。他以前说过，只要到了上海就给他打电话。我就打了，然后他就说请我吃饭。我是中午给他打电话的，他问我在上海呆几天，哪天有空，我就说只有当天晚上有空。他就说好，给他点儿时间安排，后来就安排了外滩18号。

 

我们在上海住的是旅店，门口的挂着大大的“洗浴中心”的招牌，我们刚到的时候都以为去错了地方，因为看上去很像家“鸡店”。Roman不到7点钟到了，在楼下给我打电话。我一上他车就问他有没有吓着，然后给他解释我们住的地方不是黑窝。

 

Roman一如既往地镇定，说话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种不近不远的距离，在距离上肯定是朋友，但绝对不是很近的朋友。培养出这种态度不知要经过多少场谈判的锻炼，才能拿捏到位。Roman一边发短信一边跟我说话，说到我们在上海办的400米直线竞速赛，他就说也许他的司机也能参加。他的司机是个巨沉默的人，任凭我们怎么说话，他只是开车，一言不发。

 

外滩18号距离老和平饭店很近，格局像我以前去过的外滩三号一样，是栋大约6层的小楼。Roman特地让我看了看一层，有家Catier的店，还有一家男装店，Roman说是世界上最贵的男装品牌。我对女装品牌都没什么脑子，更别说男装了，当时看了一下名字，转头就忘了。

 

我们上了电梯，除了我们俩都是老外。我看到Roman对电梯里的人礼貌地微笑，然后有个人就跟Roman说话，Roman也回答他。气氛完全是西方国家的日常生活。上海已经被西化得很厉害了。说得动听些，就是非常国际化。北京虽然大，虽然也有很多外国人，但你还能感觉那是中国。而在这里，恍惚间，也许你会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中国。

 

我们到了5层的法国餐厅，Roman报了姓名，女服务员把我们领到Roman预先顶好的座位上。一共是6个人的座位。Roman说他接了我的电话就订了，但还是没能订到靠窗的座位。靠窗的座位，能清楚地看到上海外滩的夜景。

 

这家法国餐厅是米其林三星餐厅，我原来做杂志的时候正巧做过这个选题，知道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与“三星级”没有任何关系。米其林三星餐厅位于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上，如果要想在这家餐厅用餐，通常要提前一个月预定，否则根本没有座位的。Roman说上海是第二家，纽约正准备开第三家。

 

Roman的朋友晚了，我们等到8点半他们才来。但此时餐厅里的人并不多，空空的桌上都被预定牌占着。通常，上流社会的晚餐9点钟才开始，我们算是早的。

 

Roman的朋友Anthony是个老外，另外4个人都是Anthony的朋友，Vivian刚从香港来，她说对上海也不熟。Cindy看上去不是香港人就是台湾人。另外一位台湾男生也只是在台湾出生，基本上在美国长大。所以这6个人里面，只有我是中国土生土长没有在国外生活过的土佬冒。

 

Anthony说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开车，但他刚刚新买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家里还有几辆法拉利之类的跑车。他也很喜欢保时捷，但他说只有阿斯顿-马丁才够Class。Anthony是个话佬，讲起来嘴巴不停，而且英文、普通话和广东话搀着说，上半句还在讲英文，下半句就突然变成了广东话，最后再用普通话结尾，语言转换一点儿不犹豫。Vivian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提起金融证券她会讲起来滔滔不绝。我不太懂，只有干听的分。其他两位相对比较安静。

 

饭吃完了，结账时Roman忽然问他有张蓝色的卡可不可以用来打折，结果服务生告诉他那张蓝色的卡实际上是可以结账的。Roman小吃一惊，说他差点儿把那张卡扔了，原来卡里居然有钱。Roman开始以为蓝卡里的钱不够，但结完帐卡里居然还剩2000。我不知道其他人吃了多少，但我的两道菜加一个甜品一共有700多，加15%服务费后应该800多块钱。完全欧洲价格。

 

晚餐后又去楼上的酒吧。到午夜12点时，酒吧挤满了人。Roman打声招呼说先走了，然后很快就失踪了。将近凌晨一点钟我离开时，楼下排着长长的队伍，基本上都是漂亮得明星一样的中国女孩和外国人，等待进入那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