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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众来说,《驴得水》是开心麻花的第二部电影,尽管票房没有《夏洛特烦恼》那么惊艳,但是却证明了开心麻花的无限可能性,从剧场、春晚、综艺到综艺,这个团队在不同舞台之上都能够做到优秀,又呈现出与本山传媒、德云社等艺术团体更丰富的讽喻内涵与夸饰外显,值得观众继续关注其矩阵式尝试喜剧。周申、刘露编剧并导演的电影《驴得水》,用历史讽刺剧的结构去完成一个荒诞不经的中国故事。最终这个“荒诞”的体验由一个来华捐助美国慈善家口里说出,这种反思的错位本身就颇令人浮想联翩。局中人从不觉得自己荒诞不经,也从未怀疑过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有多么黑色幽默。关于“自知”,需要跳脱出自我,来一次彻底的反身性思考才得以完成。《驴得水》从两个方向拆穿了有关民国的美好想象,一个是知识分子们的桃花源从来就不能稳定的存在,另外一个就是权力对待知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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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三民小学校”似乎桃花源一样的存在,即便学生从来就没有直面出现在观众面前,可是四位老师却“尽心尽力”做着教育实验。有关驴得水,他们的出发点都很好,不过是为了学校的生存,而不得不将一头驴虚构为一名老师、然后迫不得已再用一个铜匠去替代这个虚构的老师。《驴得水》告诉我们,人性是如何溃散的,哪怕是好人选择了善意的潜规则,也将一泻千里。不能因为一个正确的目的去做错误的事,更不能因为目的是好的,就可以一步一步没有底线。角色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大事不要拘小节”,但恰恰就是这句话,使得事情一步步从小处向大处发展,最终使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他们的控制,而他们慢慢成了被控制者,无力摆脱,最终迷失了本性,也让事件的发展如脱缰的野马般无法收拾,甚至是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付出生命代价的,恰恰是老师们最本真、单纯的张一曼,她的欲望饱满而充实、坦荡又直接,却在虚无的荒唐游戏中成为牺牲品。
《驴得水》后半程集中发力,每个人在极端的环境里都失去了人本身的样子,松弛、惬意、幽默以及自我笃定,早已经不在,外界的权力、金钱、子弹将他们自得其乐的“桃花源”倾轧的变形。忍辱负重的孙校长、由爱生恨的裴魁山、精神失常的张一曼、卑躬屈膝的周铁男、“被开化”的铜匠最为典型,他可是诸位老师及政客全力发现、启蒙并催化的“速成的知识分子范儿的新人”,他一旦作恶就超出了所有的底线。甚至最后连唯一一个企图用真理和正义去冲撞压抑和腐败的孙佳,也因为父亲的性命而被迫与当权者合作。卑微的活下去的愿望像永恒的原罪刻在了悲剧性的人物身上。面对已经发生的历史,大多数人选择了遗忘,过去的只是过去,只有极少数人会呐喊,会选择回望。没有规矩的人性不可高估,没有敬畏的教育何谈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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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的民国让洋人大呼“incredible”,从金钱利益、教育原则到生死当前,他们全盘失败。原则不过是用来突破的,在金钱权利的诱惑下,在生死的威胁下,原则和人性经不住考验。影片反思只看到眼前的东西、为了眼前的利益容易让人不择手段,并将一再触及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驴得水》貌似荒诞,其中的黑色幽默却是某些国民性格的反应。从鲁迅开始,就要求大家发现“皮袍下的小我”反观自身。没有原则和底线的原因是没有信仰,任何时候的你我都需要一个信仰来守住道德和程序的底线,而不是变成“奇怪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