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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釜山行》,再一次向韩国电影人致敬,他们无论是模仿还是原创的能力,都远远超过中国同行。即便是拍摄丧尸片,都有着精准、快速、通透的社会学基础。成本仅仅4千万人民币,第一次拍摄真人电影的延尚昊,担纲编剧、导演,就能交出流畅剧情、紧张气氛、抒情与批判,一直让观众情绪在线的宣泄之电影,再一次证明了韩影的独到之处,值得中国电影人认真学习,而不是怀揣着无数酸葡萄说韩国人无非是套路加模仿,要么你也来一发?《哭声》、《小姐》和《釜山行》,都可以拿到国际耍威风,因为确实有威风可以刷,不同的观众且可以从各种层面进行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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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丧尸片的《釜山行》,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至少有三个传承谱系。第一个,应该是以地名命名的灾难系,《汉江怪物》、《海云台》、《釜山行》,韩国电影人自从上世纪末的光头运动之后,就不惮以真实地名来明确的向政府、体制和国民性宣战。其次,就是《铁线虫》、《流感》、《釜山行》,韩系社会派现代病的泛滥,当代人与强烈度流行疾病之间的变态,往往以一个家庭或者几个人的机遇来铺陈“变异VS全体”的危难。第三,则是从《卡桑德拉大桥》、《惊变28天》到《僵尸世界大战》、《雪国列车》再到《釜山行》,整个世界似乎都病了,最后的列车中,依然有着一点点希望,幸存者在陌生人、国家、组织和前辈等等权威面前,得到的不过是被抛弃或者奴役的命运,似乎唯有人类本能的爱与牺牲、反抗,才有可能杀出重围。以上,不过是说明《釜山行》的调性很有风格,具体还是要看电影本身,首先好看,其次有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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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行》的韩国在地性极为明确,从首尔到釜山,这量列车上有着足够的信息量。延尚昊的前作动画片《首尔站》,描写丧尸出现与爆发的前史,沈恩京配音和客串的两个少女,是迷失的新世代,在茫然之中“旁观”了丧尸最初的爆发,被裹挟到丧尸洪流之中,或者伤于丧尸版乌合之众的戕害,或者窜访于列车,作为病原少女,给予众生相死亡的“信息”。首尔站的露宿者,代表着韩国社会最底层的失败者。丧尸群体的扩大,是从下而上的蔓延,在《首尔站》和《釜山行》中都出动了军警,上峰均下达了“团灭”和“格杀勿论”的命令,丧尸的暴动既不加区分,又没有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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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最为弱小的孕妇和幼女,从夺命列车和黑暗隧道之中走出来,代表了纯粹和希望。几乎所有的强势者,都不过是蠢贼,权力、暴力和蛮横,人心坏了,无论如何跑不赢更多的丧尸,加害者与被害者之间,也不过是一咬之隔,从《W-两个世界》而来的金义城,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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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行》重点描写了三对危机之中的组合,孔侑与金秀安的父女档,马东锡与郑有美的夫妻档,崔宇植与安昭熙的青春档,分别是隔膜的亲人、温馨又从容的体坛大叔与好媳妇儿、青春期少年少女的初告白,无论最终的结局如何,他们还是有着正常人性的过程,其他人多数都从一开始就堕入人性的深渊,他们作为预备丧尸时,漠然、冷酷、自私、伪善,区别在在于“丧尸”的不同阶段。这部韩国丧尸片的基本法,第一条就是政府和大企业都有问题,他们拒绝担负起对于弱势群体的有效救助,撇清责任和强取豪夺,草民和散户只能化身为丧尸来撕咬,这貌似是一种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