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有匹马》:人类艺术简史

白海滨编导的艺术电影《山那边有匹马》,系贵州作家山峰所著的《黔上听香:在最美的地方遇见
1990年代初期,王家卫导演《东邪西毒》,与动作指导洪金宝一起看景。墨镜王望着远方的山,随口问“山那边有什么”,洪金宝应答之:“山那边还是山。”年轻人总想去远方,早希望知道远方有什么,山那边会有什么不同。而阅历深厚的中年人,早已经看山还是山,不再去思量能指与所能的游戏。《庄子·逍遥游》里有如此的大自然,“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上帝视角的超级观察者眼里,春心便如同奔腾无碍的野马,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的任意,野性十足是马的根本,正所谓“山河大地,本是微尘。”。我们作为人,其实早已经告别了野性和自由,成为社会人之后,各种规则、规矩、制度、法律、亚文化、潜规则等等束缚着我们,《山南边有匹马》中的少年和他的伯乐:从深圳来到水族山寨的黄璐,相对于其他被文明训诫的人(介乎于传统与现代之间,却又具有双重的生存准则的边缘人)来说,他们的心灵更加自由。
人们常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礼崩乐坏”,貌似在遥远的过去存在过一种天堂般的人间生活。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满足了某些人的想象,如果倒推回去,我们不仅要回到19世纪的巴黎、十世纪的大宋、轴心时代的希腊中国印度,甚至要回到三皇五帝和法老王时代,再痛快一些就要茹毛饮血与野马共舞了,似乎大猩猩、倭黑猩猩的生活才是榜样。肯定过去、批评当下,基本上是艺术家的天然权利,“失礼求诸野”、“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君子不居危邦”,似乎有很多的选择路径,然而正如郭德纲所说“山外青山楼外青楼”,边鄙野人、青山之楼、海外藩国,或许有部分文明高尚于当代浊世,或许有部分异人骨骼清奇直指本质,或许有一个时间段内的高光,然而整体而言,现代文明浩浩荡荡激流向智能生命与人类共存的未来,奇点终究到来,人类存在方式的大革命即将来到了,山那边不再是山,或许有野马/页码,却是0和1的奇迹。当机器宝宝与撒玛利亚人达成一致之时,便是《山那边有匹马》的未来神话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