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追问生命的火种
(2012-09-10 08: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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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剑走偏锋 |
1979年,科幻片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异形》问世,雷德利·斯科特所营造黑色的恐怖气质,将科幻片带入了一个新的高度。如轮回般,33年之后,仍然是雷德利·斯科特用更加纯熟的电影技术手段,以《普罗米修斯》打通了异形的前世今生,将这个科幻史上最经典的怪物之一放置进人类生命的追索中,以更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承继着自库布里克《2001:太空漫游》而来的生命哲思,如今屈原式的天问再次回归。
影片从一开始便昭示了有去无回的行程,“普罗米修斯”号注定如神话中的盗火者一样受到惩罚。而正像它给人间带来火种一样,《普罗米修斯》并非要给吕秀才的“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的天问以答案,而是拎出一条尾巴,即便这尾巴带领大家走进一个无穷循环的漩涡。天空骑士促成了人类,人类造就了仿生人,但天空骑士从何而来?既然创造又为何去毁灭?或许影片就是在如此严肃的挑逗观众,因为除了人创造了仿生人以外,我们对自己一无所知。在这个问题上,所有的追索和思考可能仅仅会得到上帝的发笑。
有意思的是,除了上帝的笑声给人类带来的尴尬,仿生人的在场更增加了人类尴尬的程度。与人类相比,仿生人如此淡定、聪明甚至高级,它的存在仿佛使影片处处能够隐藏恐怖,《银翼杀手》提出的问题,依旧得不到完美解答。作为仿生人,戴维与人类之间形成了创造者与被造者的角色建构,两者的身份犹如工程师与人类的关系一样,但是两者的关系均是如此的不稳定。人类拿来工程师的头颅做研究,仿生人以人类为试验品,错位混乱的关系凸显了生命本身的复杂。仿生人代表着人类对自我复制的企图,显然这种再创造实则僭越了“上帝”造人的权威,所以,人类以及仿生人无一例外的在该系列电影中已死亡而告终,唯一得以生存的是具有雌雄同体般精神特质的女性主角。从女性主义角度来看,从《异形》到《普罗米修斯》,中性化的女主角成为对大众审美所形成的性感且刻板的女性形象的巨大颠覆,同时也成就了影片对性别权力的影像化解读。
无论对于观众还是对于这群莽撞而来的宇宙探险者而言,工程师或许永远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未知,对进化论的彻底否定让生命陷入了谜团。不过一团毛线总会有一个线头,而慷慨赴死的“普罗米修斯”显然找到了线头。可能影片更直接更现实的意义在于对“异形”爱好者而言,我们总算知道了知道了异形从何处来且如何成长进化,而且影片末尾,飞船再次踏上寻求生命火种的逆溯长路上,也让我们更期待下一个普罗米修斯的到来。(删节版发于《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