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度青春之老男孩》：哪个时代不青春？

哪个少男不忧伤？哪个中年不惆怅？哪个时代不青春？哪个时代不暗恋？神马时代的人不忧伤，即便是河蟹横行霸道，总还有一些文艺青年/中年怪蜀黍的闷骚与驿动。筷子组合主创、主演的《11度青春之老男孩》在上线之后迅速爆红，令名不见经传的筷子组合闪出一条霹雳之光。《指甲刀人魔》的热议，给怪鸡导演彭浩翔的北上带来持续话题。此外，更有多个视频网站直接制作和发行新媒体影视作品。网站自制剧，这个热潮已经掀起第一波收获期，具体如何，好要看彭浩翔和《11度青春》的两部剧情长片的成就如何。但本文更多是在闲谈，青春如何再发酵。

重现发掘、发现、发酵自己的青春，是无数艺术青年、文艺青年、文学青年、电影青年再成为怪蜀黍之后的梦想。毫无疑问，绝大多数梦既不能美梦实现，也变不了梦魇，只能在风中飘散。手都需挥，往事如云烟，且过去了。庸碌平凡的时间开始了，一竿子插到底，到最后胡同还是死的。在如此浮躁焦虑的社会，太容易把自己鉴定为失败，然后将一切都寄托到下一代，再次开始重复。

《11度青春之老男孩》的故事很简单，导演肖央本人饰演的肖大宝与王太利饰演的王小帅，是中学同学，两人都爱着校花，不过因为被拒绝，肖大宝一气之下成了学校霸王，王小帅失落过后成了文艺青年，后来因为对迈克尔·杰克逊的喜爱，两人成为好朋友。多年后两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一个成为婚礼主持，一个是理发店小老板。虽然并不潦倒，但也谈不上如意，中年危机时刻困扰着两人。一次碰到选秀活动制片人竟是多年前同学，而且这个活动也激起了他们心中残存的那一点梦想，所以他们组成了一个“筷子组合”和一群90后一起参加选秀。最终，他们在制片人同学的暗地捣鬼下，无缘大赛四强，重新回归寻常生活。这个故事，所有的细节、桥段和剧情推动、转折，都是观众非常熟悉的。

之所以能感动观众，更在于重新收拾旧情怀，只有回到青春悸动之时，那些茫然、浑噩、枯萎、困顿的表情才一扫而光。即便是老油条刷绿漆，两位三四十岁的大龄中学生，还是在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郑智化的歌声里幻化出无限美好的情绪，甚至雨中向心爱的女生献歌被不笑而过，也都是般忧伤中清新依旧盎然。无论是张扬的痞子相，还是闷骚的边缘男，其实心中都有着一朵绽开的花。可是那花有刺，不明白如何去摘。忧伤不是追忆，是青春的代价。每个人的青春，都那么自豪，或者乐于做个积极的贱人。时光将自豪变成自负或自卑，而真正成了货真价实的贱人，要么被生活的火追着屁股，再不然就四处放火，将环境搞得乌烟瘴气。

老男人最难的是什么，当然是回到失去光荣的舞台。曾几何时，你已然明白，岁月这个神偷，悄悄地拿走了你的青春。从你是个小屁孩的开裆裤岁月，他们就在拯救世界。直到你长出粉刺和青春痘，再到你青涩地谈着恋爱，懵懂地对抗老师和老板，即使你三十而立自觉很成熟了，好像《颤栗》、《古惑仔》和《敢死队》那样简单、粗暴、直接、豪迈的解决方式，其实还是令你无限激动。于是，筷子组合混迹于90后的选秀大军中，这就让无数路人感动了，作为观众的你归根结底也是陌生的路人而已。这个地球缺了谁也照样转，筷子组合能红几夜就很不一般，而观众能在刹那间感动一下下也是生命中的缘分。

当然我也不想说《老男孩》多么优秀，表演还是有些过度，但好在正是40分钟片长合适的故事，节奏也算好，但是也暴露了尚未进入主流的候补电影人的很多共同问题。题材当然不够新颖，太多段落此曾相识，被一部分观众视为计算讨巧，这当然是见仁见智的视角，倒也不必以苏轼和佛印对话来指证观众本身立场。

不过我还是想说，试图进入商业电影的候补电影人，多数都在重复前辈电影人的俗套，极少有像詹姆斯·卡梅隆、彼得·杰克逊、克里斯托弗·诺兰等导演的选择，他们叙事策略、时空设定、模型特技等等等等方面，都在积极尝试和探索，他们在正式入场之前，都如同魔怔的疯子一样疯狂试验。其实中国的科幻小说，已经走上可能光荣绽放的道路，至少刘慈欣架构起了体系，而华语科幻电影则基本就是个笑话。至于魔幻、鬼怪、惊悚、血浆等等极为需要物料支持的类型片，看起来也没多少电影人在实践。综上所述，《老男孩》应该鼓励，对于其他视图推出新花样的新媒体公司来说，多关注、提携一些重口味的编剧、导演、制作人和美工，也许能收获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