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剑走偏锋 |
哥们,你云南了吗?原谅我未经许可使用了云南省省长发明的广告语,看完《云的南方》,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朱文的影像不是游戏,他没有玩概念,也没有刻意搞地下,只是给了我们一个看似简单实际繁复的故事。
不记得多久之前了,我在某报上看到一篇有关本片的文章,现在看完电影想来很是有些窝火,因为那个记者将电影剧情作了转述,他将故事梗概成一个老年人的性欲问题,而且是可以上社会新闻版的那种已遂或未遂嫖娼。而在年初内地媒体对柏林电影节的报道中,又变成了讲述了一个上世纪60年代知青被下放到云南接受“再教育”的故事。就在临去中国电影展览馆看片之前,我在网络上看到了这样的结尾:“徐大勤来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最终却在牢教所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中,用一种特殊的视角领略了他向往已久的云南风光,对生命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十五天后他被放了出来,跟孩子们说好的时间也到了,为了让孩子们放心,他平生第一次选择了坐飞机,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
实际上,朱文关注的是一个人的另外一种可能的生活,而这个人,是表面上看注定没有多少诗意的刚刚退休的徐大勤,这个充满了劳动气息的人物被李雪健演来很是恰如其分,李雪健的声音还是有着《荆柯刺秦王》中赢政的彷徨与困惑。生命的苍茫全然在那脸上显现,生活的舞台如他人一样局促,而在心底还有现实之外一点想法。徐大勤说自己并不后悔当年没有选择去云南,但还是想去看一看自己可能生活的另外一个场所五一二厂。这是一个老人寻找自己的过程,在紧张一生而苦涩的生活里,试图溢出命运束缚的理想主义冲动。徐大秦在云南遇到的几个人,都在旅程上,来自西安的主任、写诗的大厨他们也都在路上寻找。而朱文给徐大勤的启示,于庙里的祈祷、在湖上漂流、与红衣少女谈话,都是在电影里的梦中,说明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哲学处境。
在我看来,故事并没有多荒诞和荒凉,这很真实。这几天,我陪着父亲在北京转悠,长城、故宫、天坛、大栅栏儿,对于他和我其实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的生活,解放战争时期,我爷爷只身跑到台湾,假设把父亲带了去,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那就没有我的存在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我爷爷没有走成。徐大勤不后悔,我的父亲也不后悔。然而历史没有假设,我们只能是现在的自己,过去了便成为过去式,其实我们也无从后悔。人民到底还是需要梦想的,所以人民到底也是需要朱文的。
本文大约在去年此时写成,当时与明哥、小戴等人同看,如今我们各自在新的报刊工作,而电影至今未见有公映的消息,还好,我曾当面向李雪健表达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