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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种滋味看《日出》

(2010-11-02 14: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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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别一种滋味看《日出》

解玺璋

 

    曹禺百年纪念演出推出了新版《日出》。这一版演出几乎全用新人,给观众留下鲜明而突出的印象。

 

    剧作可以常演常新,观剧也能常看常新。最近这次观看《日出》,就与以前历次观看《日出》时的感觉都大不一样。

 

    以前看戏,我的态度比较超然,以为是在看一个十分遥远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个高级妓女、交际花,注意力则比较多地放在她的身上,要看演员能否演出我想像中的所谓风尘感。至于其他角色,则以为都是陪衬,是为了突出白露而存在的。

 

    这一次很不一样。我有一种亲临其境之感。舞台和我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我感觉那已经不是遥远的故事,而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生活场景。而陈白露,就是这正在上演的生活场景的一部分,其中还有潘月亭、李石清、顾八奶奶和胡四,还有张乔治、王福升以及黑三,还有小东西、翠喜、黄省三和李太太,方达生倒像是个局外人,他游离于这个活生生的然而已经腐烂的世界,固然,他有一点洁身自好,更不想与之同流合污,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仅不能将太阳带给白露或带白露到太阳底下,即使他自己,真的能拥有日出后的人生吗?他自己怕是也不敢肯定。

 

    《日出》是一出社会悲剧,生活于其中的每个人,都被网罗在内,绝不可能逃脱。他们是可憎的、可悲的,却也是可悯的。曹禺在回答某位批评家质疑他对潘月亭、李石清过分护短时就特意指出:“憎恨的情绪愈高,怜悯他们的心也愈重。”“症结还归在整个制度的腐败”。至此我们才真正理解了为什么曹禺一再强调:“《日出》里没有绝对的主要动作,也没有绝对主要的人物,顾八奶奶、胡四与张乔治之流是陪衬,陈白露与潘月亭又何尝不是陪衬呢?这些人物并没有什么主宾的关系,只是萍水相逢,凑在一处。他们互为宾主,交相陪衬,而共同烘托出一个主要的角色,这‘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

 

    曹禺向我们所展示的正是这样一个社会。陈白露的那间华丽休息室和第三幕那个社会里最黑暗的角落,是这个社会的正反两面,缺一不可。事实上,翠喜和小东西才是最需要阳光的,这里不仅弥漫着腐烂的臭气,而且充满了丑恶、罪恶和残酷。他在这里深切地表达了这个社会不应该存在下去的理由,他甚至希望“平地轰起一声巨雷,把这群盘踞在地面上的魑魅魍魉击个糜烂,哪怕因而大陆便沉为海”,就像《尚书·汤誓》里那句切齿的诅咒:“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没有人能够幸免。他的愤怒我们分明是感觉到了,他一定要让“这帮‘可怜的动物’在饱食暖衣,有余暇能看戏的先生们面前哀诉一下,使人们睁开自己昏聩的眼,想想人把人逼到什么田地”。

 

    不能说曹禺在这里没有表现希望,也不能说他将希望寄托于砸夯的声音所象征的新的社会力量。确实,这种“沉重的石块落地的闷塞的声音”在第二幕和第四幕都出现过,但他只能描摹日出以前的事情,他就是那只“夜猫子”,那只夜的眼使他窥见了那些只能生活在夜晚的“鬼”的生活,他相信有人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他以为那是未来的希望所在,但他无法把他们请到前台来,他只能始终让他们藏在背景后,暗示出一个伟大的未来。就像戏里的这个方达生——曹禺说,这个人物“究竟与我有些休戚相关”——“他的想像又燃烧起来,他要做点事业,要改造世界,独力把太阳唤出来,难道我们就轻易相信这个呆子么”?曹禺说:“这原是个讽刺,讽刺的对象是我自己。”不过,我们倒也不必看轻了曹禺的这一点点渺小的“幻想”,恰恰是他的这一点“幻想”和满腔的愤懑,成就了《日出》这部话剧。他通过这出戏发出了一声呐喊:“‘你们的末日到了!’对这帮荒淫无耻,丢弃了太阳的人们”。今天很难看到有人能写出《日出》这样的作品了,尽管很多人都认为,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和曹禺生活的那个时代有很多相似之处,其原因或许就在于,我们连他的那一点点幻想和愤懑都没有,这也正是我们这个时代作家们的可悲和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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