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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歌哭

(2006-07-30 23:41:53)

灵魂的歌哭

——看《棋盘岭传》有感

解玺璋

 

    话剧《棋盘岭传》讲了一个农民和土地终身厮守的故事。任何时候,土地都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农民的境遇,总是和土地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这应该是一个真理。但是,千百年来,农民和土地之间却上演了一幕幕令人爱恨交加的悲情剧。在板凳爹姜宝山还不能称为“板凳爹”的时候,棋盘岭的土地甚至不能提供足以使农民填饱肚子的粮食。他们不是土地的实际拥有者。作为一个农民,他们在土地上播种粮食曾被认为是非法的。他们只能在夜幕的掩盖下向土地要求一点可怜的收获。这种情况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随着历史走进了一个新时代,农民和土地的关系也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板凳爹姜宝山承包了棋盘岭这座牵动他灵魂的青山。这是农民与土地的蜜月期。板凳爹勤劳致富,他把汗水洒在土地上,土地报以他幸福的生活。他深深地爱着这座青山,不仅因为青山是他的聚宝盆,而且,他一生深爱着的人,板凳的娘,就安葬在这座山上。他把青山视为板凳娘的化身。他说,留下金山、银山,不如留一座青山,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但是,新的情况出现了,棋盘岭发现了铁矿。这个新情况造成了农民的分裂。吴老五们从开矿中看到了新的生活前景,板凳爹却不能接受青山将要被毁的现实。他为保留青山常在而四处呼吁呐喊,却得不到人们的理解和支持。甚至板凳,他的儿子,也准备离开土地,进城做生意去了。他伤心之极,在棋盘岭铁矿开工的炮声里,他离开了这片让他牵挂又让他心痛的土地,上天寻找板凳娘去了。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从个人情感上说,我们同情板凳爹;从保护生态环境的角度,我们也应该支持板凳爹。但是,吴老五们就是历史舞台上的丑角吗?从现实出发,他们向往富裕,改变穷困面貌的愿望,就没有合理性吗?或者,在现实生活中,通过开矿而受益的,只是少数人。牺牲了自然环境,并不能使每个人都富裕起来,充其量也只能解决一些人的温饱问题,确实有些得不偿失。可我们又怎能要求戏剧作品在现实的得失中做利益的权衡呢?从舞台呈现给我们的具体情境来看,《棋盘岭传》的感情天平是倾向于板凳爹的,这也许可以看作是编导对立场、价值的一种选择。但叙事本身有时却可能超越这种选择,或者置这种选择于不顾。它所蕴涵的东西,远非这种观念性的选择和判断所能承载。这是戏剧所能提供的艺术魅力之一。它不是泾渭分明的,非此即彼的,它只提供可以牵动你的心的某种场景,某个瞬间,你的心被它们所感动,所震撼,或喜形于色,或怒发冲冠,从而获得一种审美感受,一种心灵的慰籍。这是戏剧之外的东西不能给予我们的。

 

    然而,我们的不能选择,源于我们无法选择。事实上,《棋盘岭传》试图建立的农民和土地的关系,是一种两难的、悖论式的关系。中国农民所面临的严酷的生存环境和他们的苦难的历史境遇,将所有愿意思考这种存在的人,置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70年代初直到当下的中国北方农村,很自然的,这个时期中国北方农村的社会风情在舞台上得到了尽情的发挥;同时,也为观众的思考提供了深厚的社会历史背景。很有意思的是,这个故事的实际讲述者,不是剧作家,也不是导演,而是已经死去的板凳爹的“魂”。他带着愤懑和幽怨告别了人世,但又不能割舍这美好的家园,他的灵魂在棋盘岭上徘徊了三天,从而引出了他的三十年经历。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棋盘岭的乡亲们为耿直的板凳爹送葬,他的灵魂却从棺材中“走”了出来。我们跟着他,在山上山下、村里村外游荡,棋盘岭人近三十年来的生存状况,历历在目。而灵魂的存在,恰恰为我们观察、思考历史提供了一个内在视角。看似荒诞,其实更加具有说服力了。死者和活人,由一人饰演,二者跳进跳出,并不显得突兀,也算得了中国传统戏曲的神韵,更见出演员的功力。

 

    导演王延松长于通过舞台来传达自己对历史和人生的思考。他的舞台表达,带有现实性和诗性的双重特征。他说,为棋盘岭立传,他有解读的诚恳,也有阐发的冲动。而他的解读和阐发,则更像灵魂的歌哭,给我们震撼,也引发了我们对这个人物和这段历史以及由此提出的问题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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