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点疑惑

   解玺璋

 

   本来，明天要去参加个会的，单位里有事，也就走不了了。议题很有些古怪，叫做“文学与底层”。想了很多天，一直想不透。上周六，采访著名的“漂泊”文学作家曾哲，他是一直“漂泊”在底层的，我特意向他请教，他也一脸茫然。

 

    其实，文学并不和那个“层”单独发生关系，它只和人发生关系，所谓文学即人学。文学是人的心灵的一部分。那么，探讨“文学和底层”的关系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设身处地想一想，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其注意力或者不在文学，而在底层。而且，重点也不在底层如何要求文学，而在于文学如何表达底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二者的关系至少有三种模式。一种是上下关系，文学在上，俯视底层，优秀的，有一种关怀在，拙劣的，则流露出一种优越感。难的是，有很多时候，关怀和优越感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第二种，也是上下关系，不过是文学跌落到“底层”之下去了，底层等同于低层，难说不是另一种歧视。就像新闻里讲到，有包工头把剩饭给民工吃，还觉得是对民工的恩赐。这两种我以为都不足取。还有第三种，即平行关系。但这是一种理想化的说法。因为它要求文学的写作者或者来自底层本身，或者真正与底层融为一体。这是很难达到的一种境界。即使这样，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们的书写能真实地表现底层，或表现底层的真实。

 

    也许我过于悲观，但文学真的是不能刻意为之的，一刻意，就玩完了。做文学的人，最重要的，还是忠实于自己的感受，外在于自身的东西，都不足惜！在这里，写下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