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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日本夏令营

(2006-10-11 12:31:18)
亲历日本夏令营

孙云晓
2006年10月10日 14:01

  在亲历日本夏令营生活之后,发现那是一段轻松快乐而充满活力的生活。如果仔细品味一下,甚至会发现那些常人的日子闪耀着现代教育理念的光芒。

  2000年8月4日上午,当随同北京月坛中学的师生来到东京地铁的上野车站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成群结队的青少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律穿着草绿色的营服,一律戴着西部牛仔式的卷沿营帽,一律背着沉甸甸的背包,一律佩戴着自制的介绍自己的臂章……那景象犹如绿色的云向一起聚拢,又似绿色的精灵在举行狂欢节。

  我们是同一个夏令营的营员,我们同乘一列新干线列车,向避暑胜地长野进发,目的地是黑姬山下的“拉博浪岛”。我的女儿作为月坛中学的学生,也参加了这次夏令营,并承担起给我当日语翻译的任务。

  女儿告诉我,“拉博浪岛”是LABO国际交流中心营地的缩写及音译。据悉,这座藏在黑姬山下密林中的营地,由日本政府投资数亿日元建造,供全国青少年参加野外活动使用。LABO国际交流中心每年春夏冬三季租用此营地,为拉博会员举办各类活动。

  说来有趣,拉博会员的年龄从2岁至22岁,营员也就大小不等。最小的只有3岁。我所在的A2班共31人,七、八岁的十几个,其它多为小学高年级学生和初中学生,还有两位妈妈和一个奶奶,也以志愿者身份参加了夏令营。31个人像一个大家族一样,住在一栋复式结构的高大房子里,女的全住楼下,男的全住楼上。

  夏令营的起床时间不是吹军号,而是播放一首幽默的童话歌曲,使人感到快乐的一天开始了。

  750人的特大夏令营开营式却出奇的简单,没有领导讲话,只有一位大学生志愿者讲了几句逗乐儿的话,大叫一声“开营了!”接着,就是志愿者们的节目演出。演出极为夸张,各色人种,迥异的服饰,原始部落的生活,均随心所欲地演绎出来。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庞大的夏令营里,几乎见不到一位专职人员在指挥,而全靠学生志愿者在组织活动。在各个班里,都配备了男女两位班长,全面负责该班的日常生活与一切活动,这两名班长均由高中学生志愿者担任。夏令营总部人员则由大学生志愿者组成。

  有一件事,让我深深地记住了小川步。

  当我们从黑姬山凯旋归来,受到全体营员列队欢迎。拉博浪岛的大统领伊濑知光郎先生,当众向登山勇士颁发荣誉证书。会后,我与女儿吃力地返回A2班,因为我们饿极了渴极了累极了。

  突然,穿一身浅黄色运动服的小川步飞速迎了上来,一把抱住我的女儿,呜呜地大哭起来。我一下楞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经女儿翻译解释才明白,原来小川步忙于班里的事,未能赶到大会场欢迎我们,所以深感歉意。瞧她哭得泪如雨下,浑身抽搐不止,我被她的责任心感动了。其实,这本是一件多么细小的事情,这个与我女儿同龄的日本姑娘,竟如此严格反省自己。试想,这样敬业的年轻人,还有什么事情交给她不放心呢?

  回到宿舍,早过了开饭时间。小川步取出给我们留的饭菜、饮料和西瓜,显然比平时多许多。刚吃过饭,她又马上安排我和女儿洗澡,并悄悄叮嘱其它营员不要妨碍我们。

  在日本的夏令营,从来听不到批评的声音。几十个孩子,不论男女,个个像猴子,一会儿狂奔,一会儿爬高,这屋子里岂不乱了套?可是,两个班长就那么看着,脸上还总挂着微笑。有时候,小孩子之间闹起了矛盾,眼看要哭了。这时,两个班长走过来,一人抱走一个,紧紧地抱在怀里,极其温柔地安慰孩子,直到他们恢复了平静和自信。

  夜深了,大小营员都入睡了。我起床下楼喝水,发现这两位年轻的班长还在商量工作。他俩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光着脚,轻轻地讲话。

  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很多人说日本青年都在追求西方生活,整日里纸醉金迷,怎么会有人肯跑到这野外受累呢?莫非可以挣很多钱吗?当我与芝田广幸成为朋友后,我坦率地问了他。谁知,小伙子眼睛直了,说:“能当上这儿的志愿者可不容易吶!我们都是参加竞选的,因为优秀才当选。来这里不是为了挣钱,也挣不到钱。别人要交5万日元,我们志愿者不交钱,还有一点点补贴。谁不知道来这里开心喽,所以,大家都想来呀!”

  我突然明白了:日本历来有大带小的习惯,低年级学生服从高年级学生管理。拉博夏令营以大学生带高中生,以高中生带小学生和初中生,不但成本低,更重要的是使夏令营充满青春活力,并且成为几代人共同成长的摇篮。

  四天三夜的拉博夏令营生活就要结束了。当这一时刻匆匆来临时,每个营员的心里都沉甸甸的。我暗暗吃惊:几天前还是素不相识的异国他乡之人,这么快就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感情吗?这神奇的魅力何在?

  离别的前夜,拉博浪岛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750名营员列队向广场涌来。火光映着一张张青春的脸庞,离别的气氛使每个人都变得庄重起来。礼花在夜空里绽放,把晚会推向高潮。

  晚会结束时,一位女大学生唱起了拉博告别曲,优美而缠绵的歌声催人泪下。我的心里酸酸的,眼睛湿湿的,思绪在飞翔。忽然,我发现身边的几百人一下子不见了!原来,日本营员在告别曲中一队队悄然离开了,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日本人的团队精神靠向心力和凝聚力,而这来自于日常生活习惯的养成。夏令营的一日三餐之前,每个人都在忙着,连六、七岁的小孩子也不例外。他们有的支桌子,有的去打饭,有的分饭分菜,有的分筷子等等,几乎没一人坐享其成。

  等饭菜摆放妥当之后,没有人独自先吃,而是与大家一起,跟随班长唱一支快乐的歌儿,又喊几句话才开始吃。女儿告诉我那几句话的大意是:感谢这些美好的食物,我要愉快地吃饭了!对于日本人的这种习惯,我曾不以为然。但是,亲身体验几天之后,却感到妙不可言。这种方法对小孩子的心理调节与良好习惯的养成益处多多,使其与集体与他人产生亲近感,同时可以增强食欲。

  也许与上述做法有关,餐后的孩子们劳动更为积极。来自千叶的小姑娘八木贵子,年仅7岁,是A2班最小的营员,却与我抬了四、五次桌子。她是那么兴奋,每抬一张桌子,冲我甜甜地笑一笑。

  当然,年龄大的营员一直起着表率作用。年龄最大的可称奶奶的奥村三重子,总是双膝跪在地上擦地板。两位小营员的妈妈,也常常跪在地上洗杯子。她们默默地忙碌着,与在自己家里一样。18岁的女高中生铃木希望来自静冈,也是一个受欢迎的人物。好几个小男孩总爱围着她,争着骑到她的脖子上。铃木小姐不但不生气,还与小男孩逗来逗去,嘻嘻哈哈。我夸她适合当老师,她笑笑回答:“我当不了老师,但我喜欢孩子。所以,我花5万日元来参加夏令营。”

  参加篝火晚会归来,芝田广幸用哽咽又沙哑的声音宣布:“咱们A2班也召开告别会吧。今晚我们流泪,明天让我们笑着分手。”

  大家立即围成了一个圆圈坐在地上。这时,小川步熄灭了所有的电灯,打开手电筒冲空中照着,又罩了一个茶杯在上面。我惊叹年轻班长的微妙感觉,因为这样处理恰到好处。果然,在幽幽的光线下,大小营员尽情诉说了许多心里话,表达了对这个家的深深眷恋。

  开完告别会,铃木希望早已泪流满面。她招呼营员们站成一个圈儿,并请每人伸出手来,然后掏出彩笔,将大家的手用一条彩线连在了一起。她激动地说:“这条彩线可以轻轻洗去,但友谊之线永远留在我们心里!”

  8月7日上午,当我们与两位班长洒泪而别,重返东京上野地铁车站时,又见到了几天前的壮观景象:

  成群结队的青少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律穿着草绿色的营服,一律戴着西部牛仔式的卷沿营帽,一律背着沉甸甸的背包,一律佩戴着自制的介绍自己的臂章……那景象犹如绿色的云向一起聚拢,又似绿色的精灵在举行狂欢节。

  (来源:美国《彼岸》杂志 文:孙云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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