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信命运和缘份，我相信你好，老天就会照顾你。老天有眼睛，你做了什么，老天都在看着呢……

章子怡真相——为什么要讨厌她？

 

     工作忒忙，不得不推掉N个采访邀请。但听见是采访对象章子怡，犹豫了一下，便应了。

 

     多年前，作为一间报纸的文娱版编辑，我与方才出演《我的父亲母亲》的她通过电话。是她亲自接的，那时候，她远没忙碌到需要经纪人的地步。很快便收到了她寄来的照片（那时候互联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家常），被张艺谋钦点“禁得起拍”的青春无敌细面上，跃动着几星佻皮而清晰的小斑点。同事纷纷议论：“激光点几下，就会白璧无瑕，她干吗要留着它们？”

 

   如果此刻，他们再见她，也许会更加吃惊：都成“天皇影后（某大型门户网站女性频道语）”了，这些小斑点仍然乖乖地留在那里。只是现时，它们业已成为好莱坞、进而整个世界观众眼中的个性与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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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怡真相——为什么要讨厌她？

 

章子怡前传·第一季：1980年代北京胡同里干净的阳光味道

看得出，与现在乃至未来相比，章子怡更喜欢谈到过去。就一名现时的成功者来说，过去的一切，包括每一道磨折，都值得回味、品读。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这简直是毫无疑问的，二十多年前，中国没有富人。

 

“那时候我没有什么玩具，也没有图画书。我记得我有个娃娃，就是腿和头都可以卸下来的那种，大大的眼睛很可爱，但不会眨——会眨眼睛的那种要贵很多。那个娃娃后来被我玩儿得胳膊、腿儿都没有颜色了，我记得我把我小时候的一个小裙子给她穿上，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粉色裙子，可我觉得她穿上以后就像公主一样。”

 

妈妈是幼儿园老师。小子怡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到妈妈的单位跟小朋友们玩儿，小手里捧一只壶，嗞一声，嗞一声，给每个小朋友的杯子都倒满水，“我的天性适合做幼儿园老师，我感到我在照顾他们，就特别高兴。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哈。”

 

“我们还跳皮筋儿，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别输别输。”忆及童年的章子怡，看得出十分轻松愉快，连笑容都带着1980年代北京胡同里干净的阳光味道，“我还记得帮妈妈去打麻酱，麻酱顺着漏斗倒进瓶子的样子。然后我一路走一路就在那里舔着吃，感觉特别美好。”呼一口气，带点儿自嘲，“你说现在什么都有，倒没觉得怎么着。”

 

当然，小子怡在幼儿园的“工作”可不仅限于体力活儿。除了弹钢琴，她的另一个欢喜是幼儿园里有很多木偶，她可以举来为小朋友们表演狼与羊，或者还有兔子和小红帽。妈妈忙得要死，还得操心拿什么票换什么油之类，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章子怡表演生涯的开端。

 

 

章子怡前传·第二季：谁都想当最棒的，那就谁也不能停

1980年代末，“大城市里”但凡有点儿追求的家长，已有了“让孩子学点儿什么课外特长”的“素质教育”意识。但将女儿送进舞蹈学院，一学还是6年，对章家来说实属偶然，“我对舞蹈事业的热情没那么高昂，从没想过成为一个舞蹈家，只是阴差阳错地去了，也考合格了，但那并不是我特别想要的。”

 

虽然不觉得学习民族舞有什么出路，但也总不能半途跑掉。才不过11岁，当跟她同龄的小孩子们每天早晨穿着家长套好的衣服、享受着家长弄好的早餐、栖在家长的自行车后座上学之前，章子怡已经自己爬起来了，练功、换被单儿、提着比自己还沉的两壶热水噔噔噔地跑四楼……“每天都得折腾。老师一说练平衡、转圈儿，说谁坚持到最后就是最棒的，那你想，谁都想当最棒的，那就谁也不能停。”她微笑，“受过苦的孩子独立早，这6年改变了我的一生。”

 

 

章子怡前传·第三季：既然大家都是来玩儿的，她干吗要那么认真？

    出名要趁早呀——接下来的事儿便似乎众所周知了。

   

  “她有什么呀，就是运气好呗！”初出道的几年，这话比她的闺密，不，比她的爱情还要和她如影随形。搁别人可能早就受够了，早就趁着年轻貌美名气炽人拣高枝儿嫁了，但这个念大学时曾经因为太爱孩子、太想有个家而打算辍学嫁人的女孩儿，却因此更加努力和顽强：“我觉得生活是要有一点儿压力的，太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反而不适应。”从这个意义上说，她得十分感谢那些多事之人。

 

她承认她实在也是运气好。面对如此好的运气，她唯一能做的是不让给她机会的任何人失望，“每当他们给我一个任务，我都要完成得漂漂亮亮，所以他们还会给我下一个。”拍《卧虎藏龙》时，她没有力气去想将来电影会是什么样子、能有多成功，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想“今天一定要让导演笑一下”了。今天没笑？好，那么继续努力明天让他笑。结果李安6个月也没笑。

 

就是李安这6个月的脸，让她坚持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他第一次拥抱她：“我知道你很努力，你做得很棒。”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我觉得终于得到了认可，那些委屈啊、疼痛啊、不被理解啊、终于得到了赞赏啊……百感交集。”距离那一场“跟夏天狂风暴雨似的痛哭”8年后，北京，中国大饭店的咖啡厅，她的微笑很安然，“那是人生中很难得的一种经历，虽然很痛苦，但是很美好。”

 

就是这折磨煞人的《卧虎藏龙》让她开始爱上了电影，让她开始相信自己可以做一个“专业演员”。当然事情还远远没完。《2046》把她带到了香港，以及听不懂的“鸟语”和讨厌的香港记者面前。众所周知王家卫的戏从无剧本一说，“我做不了什么功课，每天到现场又看见王家卫戴一副墨镜，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困惑而难过。虽然王告诉她“你丫头怎么那么傻？大家都是来玩儿的而已”。

 

她想既然大家都是来玩儿的，她干吗要那么认真？但还是不行，她就觉得自己不能把这事儿给搅和了，不能做不好丢人。遂照旧很认真地频频追问关于这奇怪角色的来龙去脉：“之前她干嘛去了？她为什么湿着回来啊？……”还好梁朝伟跟她说你千万别在意，在我们这里拍30条只当是热身。她这才释然，“于是我每天去现场前先喝点儿清酒，放开了演，他们反而觉得好了。”

 

 

章子怡ing：我可不像某个大款的女人

2008年3月24日，希腊古奥林匹亚竞技场，北京二OO八年奥运会圣火采集仪式上，全世界将近一半的人为一袭中西合璧白色长裙的章子怡惊艳。但她说，她最骄傲的事情是：很多出了名的女孩家里都鸡犬不宁了，但她的妈妈还会自己去早市买菜，有时候跟人还还价，回来特高兴地说，西红柿才一块钱一斤，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呐……

 

“我特别喜欢从爸爸妈妈那里得到的这些感受：所有你得到的东西——好的经济条件、名利、社会认知度……都不是白来的，不是天上掉馅饼，就砸在你身上了，都是你用自己的劳动一点一点换来的。”她大笑，“我可不像某个大款的女人，咵一声帐户里就进来几百万，咱买吧、花吧……”

 

她将自己每一部戏的过程喻为“栽花儿”，“一点儿一点儿地”，“特别特别慎重”。“身边有朋友拍电视剧，跟我叨咕：赶快拍完得了，烦死我了！但我不行，不是能够引起我足够热情和激动的东西，我就不做。”

 

去年整个一年，她只接拍了《梅兰芳》。虽然戏份“特别特别少”，但她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专门学习京剧。而且找了三个京剧老师，因为她觉得一个人教的未必是全对的，而在三个人身上看到的共同点肯定是对的。“我敢说我是一个很用心的人、很专业的演员。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练了一百个小时，但在电影里出现的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点。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但我要让人挑不出毛病。”

 

 

 

 

章子怡快答：关于成功·关于爱情·关于美

画眉：成功的女人往往会遇到更多的压力和困扰，你的应对哲学是什么？

章子怡：我是在压力中成长起来的，觉得这反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督促。因为我要证明给世界看：我是有本事才有今天的。我要是没有能力，早就被人超越了，因为大家都在努力。当然每个人都有高潮或低落的时候，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被别人遗忘，但我一样会过得很快乐，因为我没有把目前这种光芒看得有多重，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只有这样才不会摔得那么重。

我被媒体猛踩过、猛夸过，但我从来不卑不亢、该怎样还怎样，从来没被这些东西影响过，什么事情出来了也基本不解释，因为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就是被大家说的，这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明白的人怎么都明白，不明白的说破天也没有用——我可以骄傲地说：出道以来，我从来没有花钱请作者去写哪怕一篇说我好的文章，或者上任何一个封面……当年被毁成那样，我也没有那么做过。我觉得这是很牛逼的事儿。

   

 画眉：你曾经希望自己做一个怎样的女性？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有什么不同吗？

章子怡：我没有什么具体目标。是做个好的电影工作者？从18岁拍第一部戏到现在，电影已经是我的生命，不拍电影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但我是受很传统的教育长大的，我认为对女人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家庭和小孩。

也许生孩子？大学时曾经想退学，找个好老公嫁了，但现在我不能，因为现在这工作甚至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看见我嫂子，当年也是亭亭玉立一少女，漂亮得不得了，她想做瑜伽教练，想有自己的瑜伽馆……但现在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母爱改变了一切，她会说“孩子是我的生命”。我不得不经常跟她说：减肥减肥，你要减肥！——所以我不敢轻易设立什么具体规划……具体的事情谁知道呢？

 

画眉：你曾经扮演过很多性格鲜明的女性角色，你认为作为一个魅力女人，最不可或缺的品质是什么？

章子怡：无论如何要有自我。如果仅仅漂亮，过两年肯定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为现代女性的独立特别骄傲，自己买房住自己买花戴，而不是当被豢养的木偶。“你很忙的时候，想起我问候一下就好了。”——这样的魅力才会长久。

 

画眉：你主张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做一个率性的人，还是一个理智的人？你认为感情中最可贵的体验是什么？

章子怡：从理性上说当然是懂得自我保护，不要受伤害。但谁在热恋的时候能听进去任何劝告呢？所以在感情中最可贵的体验是感受到真情吧，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明天，我们就管今天真正地相爱着。

 

画眉：生活中最能带给你快乐的事物是什么？

章子怡：首先肯定是小孩子。我常约我嫂子一起游泳，很大原因是她会带女儿一起来。将来有了小孩我一定会特别快乐，我一定要做个让儿女为我骄傲的母亲。要知道，工作做完了就做完了，但家人是一辈子，孩子是一辈子，情感是一辈子。

 

 

（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