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跳的不是楼,是差距
(2010-05-28 10: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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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时代封面工会发套套杂谈 |
分类: 酸酸 |
早上,穿过门口的地下通道,看到一幕: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四十岁左右,屁股底下坐的是破旧的棉被,棉被上还有报纸,卫生纸,牙膏牙刷,显然,他们昨晚(或许这段时间一直)就睡在地下通道。通道很通风,可依然有刺鼻的小便味道,这五个人应该是同乡,他们围坐在一起吃早餐,一块豆腐,几个馒头,除此之外,还有小葱蘸酱,两个“康师傅”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是白酒,相互传递着喝两口。
经过过道的人都很匆忙,路人经过他们的时间不过两三秒钟,他们旁若无人地吃着喝着,不妨碍任何人。
他们暂时栖身的地方很有意义:他们眼前1公里是中国的交通枢纽西客站,他们身后距离中国的新闻联播1公里,他们惦记的家乡在700公里以外,“和谐号”回家只需要160分钟。
不知道他们距离幸福有多远?有多久?因为我不敢确定他们对幸福的理解是很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来北京?应该不是去看天安门,但愿不是为了上访,也不是来看病的,但愿他们的孩子在北京读大学,娃快放暑假了,因为假期要打工挣学费不回家了,他们是过来看娃的。
他们睡不起地下室,却坚持要喝点小酒,即使是在一清早,就着那一把清脆的小葱,蘸着酱,还有那块豆腐,这不是简单的解决温饱,而是在制造幸福,路人可以说他们是苦中作乐,但是,也许就在传递“康师傅”塑料瓶的那些瞬间,他们有一种感觉叫“幸福”。
生产幸福的器官,不是眼睛不是嘴巴也不是耳朵,是心。
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情,心情不好会失眠会抑郁,甚至会自杀。
N连跳,仅仅是“富士康”吗?
他们跳的不是楼,是差距,是不公平不公正不公开导致的差距。
谁愿意离乡背井?但是,谁又愿意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
中国农民养鸡赔钱,所以他们选择进城变成工人,生产“鸡的屁”,没有他们,如何保八?半年前,他们 “荣登”《时代》封面:他们淳朴的脸上也有微笑,苦涩酸楚又无奈茫然的微笑。
工人应该有工会,工会是保障工人权益的,奥总都要看工会的脸色,担心他们罢工闹事没事找事。中国工人有事也得装成没事,多大的压力都得自己扛着,因为你不干后面排长队等着的人有的是呢。中国也有工会,工会每年要干两件大事,一是发套套(劣质橡胶的),二是办票票(公园年票)。
一样的肤色一样的母语,一样的富士康,为什么是深圳?为什么不是台北也不是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