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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椎痛孔雀绿午间新闻馍馍面人海南 |
分类: 酸酸 |
收到一张很特殊的贺卡,手写的,来自另一个半球。
93年底,我们在海南认识,算起来,13年了。
那时,我做晚间档,她做早间和午间新闻,她上班时间我睡觉,我们总是擦身而过。
再后来,我们都到了北京,她在海外中心,我在社教中心,依然各忙各的,没有时间经常见面。
新年前接到她的贺卡,本来想立即回E-MAIL,可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甚至是不敢坐下来,好好想她,想那些日子。一旦想起,就会触动许多脆弱敏感的末梢,本来已经安静的心,又爬上来密密麻麻的小蚂蚁。
那些味道,那些颜色,那些灯光,那些声音,还有那些人……
她是一个高高大大的陕西女孩,皮肤光滑得像刚刚蒸出来的馍馍皮,她爱笑,浅浅的笑,眉毛眼睛和嘴巴都成了弯月,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她就像老祖母用手捏出来的小面人,饱满精致,软绵绵地有弹性。
她每次出远门,总会给每个人选一个小礼物,很用心挑的,一条细细的孔雀绿的碎石手链,一个皮发卡,一套倩碧旅行装。这些小礼物都被我放在小盒子里,那瓶杏黄色的体霜已经过了保质期,还是被放着一直没用。
那时,他们一起分配到海南的几个小姐妹当中,只有她最清静。那些日子里,我们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有各自心照不宣的喜怒哀乐,不过可能都要独自面对一些选择:读书还是赚钱?委屈地改变自己还是倔强地失恋?离开还是留下来?真哭还是假笑?
现在想想,正因为她的简单和清静,可能,最少走弯路的,还真是她。
因为有了那些年的默契,到北京后,再相遇,彼此多了好多亲近感。记得有一年夏天,她的妈妈来看她,特地给我们煮了一大碗海白冬瓜汤,又鲜又甜。
再后来,我们又开始忙,忙着出差,做节目,忙着自己的七情六欲。偶尔在电视上看见她,长大了的笑,还是那么浅浅的,淡淡的。
再后来,她出去留学,一走就是六年,中间她回来,也因为忙,没见上一面。
昨天晚上,接到她的电话,说想回来,我说,好啊!这次保证有时间陪她,陪她吃喝玩乐!
可是,她说,想回来,不走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劝她留下还是回来。
我特别理解她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文化氛围里,叫卖别人的文化,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而传媒是她情有独钟的事业。
我还没有那样的资本和境界,把工作当成事业来追求。工作就是一个养活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生活得体面一些舒服一些。
如果我告诉她:回来后你要加班加到颈椎痛;人情世故的东西渐渐麻木;房子越来越挤,人心越来越远;楼市坚挺功能萎缩;不敢看病不敢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