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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1 15:13:06) | 分类： 说说小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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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时，母亲们都在做什么？
文 | 叶萱
图 | 叶萱
母亲节那天，我的微信朋友圈里几乎不是在晒自己给妈妈的礼物，就是晒儿女给自己的礼物，满满的幸福感秀了我一脸。
其实我也是有礼物的——周五傍晚去接孩子们放学，四岁的儿子叮叮排着队从幼儿园里出来，看见我先递上一支手工课上用纸做的康乃馨，再给我一个拥抱，用温暖深情的语调说：“妈妈我爱你！”
虽然一听就是老师教的标准台词，但那个敬业的拥抱简直是要把我暖化了。而且，怕我没听见，他站直了身体之后，想了想，又把刚才的动作和台词重复播放了一遍！
彼时，六岁的咚咚姐姐就站在一边，她特别不见外地把康乃馨从我手上抽走，开始在自己衣襟上比划，琢磨着怎么才能别在自己衣服上。叮叮一扭头看见了，想要拿回来，还小小地辩解了一下：“这是我给妈妈的母亲节礼物，是我自己做的！”
咚咚姐姐不耐烦：“我知道，我觉得很漂亮，要挂在衣服上，而且这肯定是老师帮你做的！”
叮叮瞪眼：“下面是我自己做的，用双面胶粘起来的！妈妈我这个花上有双面胶！”
咚咚姐姐一边拧花茎一边转着看：“哪里哪里？”
“这里！”叮叮指着一块黏糊糊的地方，“这就是双面胶！”
……
我在旁边拎着咚姐的书包无语望天——少年们，你们又歪楼了好吗！
就这么一路絮絮叨叨谈着新认识的物体“双面胶”回到家，咚姐脱了外套，把花递给我。我随手把花插到搁板上的一个小花器里，瞬间就感觉到原本很文艺的画风为之一变。
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咚咚：“咚咚，你没有礼物送给我吗？”
咚姐特别淡定：“有啊，我给你画了一幅画。”
我特别兴奋：“那你给我啊！”
“不行，要到母亲节那天才能给你。”咚姐边说边用不屑的目光瞥了她弟一眼，似乎是在说虽然你的礼物是立体的而我的是平面的，但你送礼的日子不对显得太LOW了这样……
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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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奇特的组合）
然后，周末就开始了。
周末的节奏是这样的——
周五晚上回到家，咚姐先写作业，然后和弟弟一起玩新玩具“扭扭棒”到六点，出门和男闺蜜西西哥哥一起练摊吃饭，双方家人作陪。吃到八点多一起回家，西西哥哥、咚咚、叮叮一起玩扭扭棒，西西哥哥的妈妈和叮咚妈妈一起喝茶聊天。夜深，妈妈们谈兴尚浓、孩子们难分难舍，索性他们就没走，睡在客房。
周六早晨，三个孩子从睡梦中醒来，一早就开始吵吵嚷嚷。西西妈妈给孩子们擦脸，叮咚妈妈准备早餐。吃完了继续玩的玩、聊天的聊天，快中午时直奔烤肉店，人真多，小朋友们吃饭的、吵嚷的、打翻饮料的、摔碎碗盘的，隔壁桌还有个小男孩吃多了撑到吐的……兵荒马乱中我们这桌已经算是相对安静，最多不过是小朋友申请吃个冰淇淋球的念叨，以及妈妈们各种协调与照顾。吃完了转战儿童游乐场，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一刻，因为孩子们冲进海洋球池后，妈妈终于能坐下来安静一瞬，聊聊自己、未来，而不仅仅是孩子。
傍晚，西西哥哥去赶饭局，叮咚跟妈妈回家。妈妈去做饭，叮咚被允许看两集动画片，共计40分钟。四十分钟后加班的爸爸回来了，一起吃晚饭，然后妈妈洗碗、洗水果，组织小朋友们吃水果，带小朋友们洗漱，送小朋友们上床睡觉，等睡着了再溜出卧室，召唤叮咚爸爸到客厅，用投影仪看了一集《鬼吹灯》。中间咚姐淡定地去了一次洗手间，又旁若无人溜达回卧室，继续睡。
第二天早晨醒来，继续做早餐，带叮咚去上英语课。课程中叮咚在教室里，妈妈去楼下的超市采购。下课去另一个游乐场玩了一小时，饿了，回家吃饭，吃的是面条。没睡午觉，下午两人趴在地毯上观赏两只新买回家的仓鼠，妈妈准备晚餐的食材、煮咖啡、切点心，然后妈妈和叮咚一起喝下午茶。
傍晚再次邀请西西哥哥一家来吃饭，几个人又吃得肚皮滚圆。随后妈妈们清扫餐厅战场，小朋友们继续把卧室扑腾成新的战场……考虑到周一要上学，最终西西哥哥于恋恋不舍中被妈妈拎回家，叮咚于念念不忘中被妈妈塞进被窝。等他们睡着了，妈妈起床四处逡巡，扫地、擦地、清理浴缸，给小仓鼠清扫房子、喂饭喂水，给垃圾打包，查看冰箱里的食物，把没喝完的牛奶放进酸奶机，准备好明天上学要穿的衣服……深夜，当我有空刷朋友圈时，距离“母亲节”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是的，这是一段流水账，然而，也是无数母亲的日常。
母亲节那天，我给远在家乡的母亲发了个红包。她回张图片，是我家楼下一大片小树林里盛开的槐花。她没出门，在家给我爸做饭。我挺乐呵，我说我也在家，给孩子们和孩子的朋友们做饭。记忆已经混乱了，基本记不清哪顿是哪顿，但粗略统计上周末三家聚餐，做了葱烧海参、酱焖鲅鱼、青椒八带、白灼对虾、红烧排骨、蒜蓉西兰花、蚝油生菜、椒丝腐乳炒青菜……这周两家聚餐只是韩式烤肉+中式涮锅，其实已经简单多了。
我们的时光，就在忙忙碌碌中一点点走过。
你问我不觉得辛苦吗？其实是有点辛苦的——当世界静寂如斯，我端杯柚子茶坐到沙发上，耳边有叮咚翻身时被子的摩擦声，有小仓鼠啃食物的“唰唰”声，会觉得腰有点酸，手上的皮肤很干，眼镜片上溅了油星，以及一点困。
你问我后悔吗？啊……这个……怎么会？！
你看他们那么欢喜地大口吃饭，告诉你“妈妈做的饭真好吃”；你看他们睡觉时争着抢着“我想要跟妈妈一起睡”；你看他们和朋友聚会时欢欣满足，偶尔争吵鸡飞狗跳但偏偏都肯听你的调解，信服你的威严但也不妨碍几分钟后因为别的什么事爬到你身上撒娇；还有下午茶的时候姐弟俩抢一套红色的碗碟，妈妈正在劝“男生要让一下女生”，但姐姐默默把红色碗碟推到弟弟面前，自己转身去拿了黄色那套……你知道你对他们来说意义深重，你知道他们对你来说是处处惊喜。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妈妈感叹“周末比上班还要忙”吧？看朋友圈里的照片，母亲节那天，除了晒礼物，多的是周末游玩的陪伴——说是“母亲节”，不如说是“劳动节”。
可是，又分明很开心。
我写这篇文章时已经是母亲节后的第二天下午，微信聊天群里的闺蜜正在晒图。因为丈夫还在国内授课，所以远在新加坡的她，一个人抱着周岁的儿子，从百货店里买了一大堆装饰品和气球扛回家，一个个字母气球吹起来，直到在客厅墙上拼出了色彩斑斓的“HAPPY BIRTHDAY”——因为这一天，是她家女儿的七岁生日。
人说“为母则强”，其实岂止如此——做了母亲之后，除了更强大的意念、体力、家务能力，还有更加细腻而丰富的触角，随时随地能感知那个小人儿敏感变化的情绪；甚至对周遭的美有了更多体察入微的发觉，无时无刻不想把更美好的世界与他/她分享，无时无刻不想把更虔诚的生活态度向他/她传达。
你想给他/她的，其实是这世界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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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赶在出门之前，抓紧揭晓咚姐于母亲节当晚塞给我的母亲节礼物吧——那副珍藏了72小时的名画。画的名字叫《母亲节——妈妈我爱你》。画里的妈妈是卷卷的短头发（虽然没看出来哪里卷了），穿着裙子，身后有一对天使一样的翅膀，手里还拎一个蓝色的包。
我使劲瞅了瞅，指着那个蓝色的包包问咚姐：“这上面的两个方块是什么？”
咚姐答：“一个是电脑，一个是你的书，那本蓝色封面的书。”
我仔细看看，还真是——银色方块是笔记本电脑；蓝色方块是我最近在读的罗伯特·麦基的《故事》；还有那个天蓝色的包，是楞被我背出了蛇皮袋效果的Longchamp。这三样物品，最近，的确与我形影不离。
原来，她观察我，并不亚于我对她，细枝末节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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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我深知，作为一个从业十年来已经跳槽两次的职场人，漫漫前路上，兴许，唯有“母亲”这个职业，是我终生不会跳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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